七、奔爱(2 / 6)
刚才要不是我拦着她,她早跳下去了。她是醉仙楼的姑娘,为了醉仙楼好,别说担这辣手摧花的骂名,就是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又有什么话说!”顿了顿,转过身,看到老鸨,讶道,“啊,妈妈,你怎么来了?”
老鸨面色阴沉,并不答话。她看看南莺脸上的巴掌印,看看一脸诚恳的老秦,沉默良久,蓦地一巴掌扇在老秦脸上,然后道:“把这丫头给我押到黑房离去,反省三天。其余人都散了,看什么看!不去准备晚上接客,嫌钱没挣够?”
老秦挨了一巴掌,面不改色,只点点头,就过来揪南莺。红袖一把推开他,道:“我来扶。”
老秦为难地看着老鸨,却见老鸨脸上并无反对之色,只得讪讪地跟在红袖身后。
红袖扶着南莺,边走边低声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看见他了。”南莺的声音也很低,因脸肿而显得有些苦涩,但透着一丝兴奋。
“谁?”
“就是他啊,他遵守约定了,他来找我了!”
红袖一颤,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你确定没看错?”
“我怎么可能看错!过了一年,他更瘦了,也更高了,但我能一眼就肯定,是他。不会有错的。”
“是在难民队伍里吗?”
“是的,红袖姐姐,我想今晚就去找他,让他带我走。”南莺突然用力抓住红袖的手臂,语气低而急切,“红袖姐姐,你一定要帮我!这是我唯一的……”
正说着,到了黑房门口,老秦过来推南莺。南莺连忙闭嘴,但眼睛死死看着红袖,恳求之意溢出眼眶,红袖正准备说什么。老秦已经关上了房门,索上铁索,把南莺的一双眸子关在了黑暗中。
夜晚来临得比想象中快。红袖在屋子里如坐针毡,走来走去,夜晚从窗外悄悄潜进来,弥漫在她周围。四周还有无数嘈杂的声音,醉仙楼的生意在戌时与亥时之间最好,人来人往,调笑嬉戏,但亥时一过,夜晚就消弭了这些声音。
红袖一直从人声鼎沸坐到夜深人静,初时还担惊受怕,但慢慢就安定下来了。床边有一面镜子,她看过去,镜面里映照出来的,是南莺那张青春飞扬的脸。这样的脸,不应该凋零在醉仙楼这种腐烂的地方。
所以,最后她站起来,先是走到老秦住的一楼东侧,还未进去,一股酒气就冲了出来。老秦喝醉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因此对自己的钥匙被人拿走毫不知情。红袖再上楼,来到黑房前,用钥匙打开了硕大的铜锁。
这一系列动作,她都是在黑暗中完成的,过程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惊险。黑暗蒙蔽了一切。
南莺被开锁的声音惊醒,艰难坐起来,看着门口。看到红袖出现的一刻,她的眼睛一下子酸涩了,泪水涌出,道:“红袖姐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傻妹妹,我怎么会不管你。”红袖过来扶她,发现她坐姿怪异,是用手撑着地的,一看便明白了,问道,“老秦又打你了?”
南莺摇摇头,道:“不是老秦,是老鸨子。她傍晚过来问,我没说为什么跳下楼,她就用热巾布裹住铁棒打我。”
棒子裹布,打在膝盖和臀背上,不会留下伤痕。这一点,老鸨很清楚,红袖也清楚。她心下一酸,问道:“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南莺重重点头。
红袖本想劝她,但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和那乌黑疤痕上的坚毅神色,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只是点头,道:“他应该在城西营地,很远啊。”
“没关系的,我能过去。”
说完,南莺便挣扎着起来,走向楼外。醉仙楼周围建有高墙,养着烈犬,严防人进出。以南莺此时的体力,想出去,千难万难。红袖轻叹一声,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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