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章 无忧无律（45）（1 / 10）

从长白山下来的第五天，吴悠和张楚岚在河西走廊的“沙枣镇”歇脚。镇子被黄沙围着，风一吹，街上的土腥味能呛得人直咳嗽。他们刚走进唯一的客栈，就见柜台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者，手里捏着支狼毫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纸上的敦煌莫高窟飞天图，竟像是要从纸上飘下来似的。

“两位客观，住店？”老者头也没抬，笔尖在纸上一顿，飞天的飘带突然多了道褶皱，“最近莫高窟那边不太平，常有游客进去后找不着北，出来就说见着‘画里的人在动’。”

张楚岚刚要接话，吴悠突然拽了他一把——指尖的三枚铜钱正贴着掌心发烫，卦象显示“艮卦”，山止不动之象，可老者画纸上的飞天，衣袂却在微微颤动，显然藏着异术。他扫了眼老者的袖口，隐约能看到半张黄色符纸，符角的“画咒”纹路，和爷爷日记里记载的“画魔”邪符一模一样。

“我们就是路过，明天就走。”吴悠把背包往桌上一放，故意让里面的冰魄露出丝蓝光。老者的笔尖顿了顿，目光落在背包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路过？这时候往敦煌去的，没几个是真路过。我劝你们别打莫高窟的主意，那‘画魔’的手段，可不是你们能扛住的。”

他说话时，宣纸上的飞天突然眨了下眼，一缕淡青色的炁顺着笔尖飘出来，正是“画魔”用来操控画灵的“画炁”。张楚岚假装没看见，掏出凝神玉在手里转着：“嗨，就是听说莫高窟的壁画好看，想过去开开眼。不过这一路风沙大，我这玉都蒙了层灰。”他故意把凝神玉的光晃到宣纸上，飞天的衣袂瞬间僵住，像是被金光烫到似的。

吴悠趁机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罗盘，指针正朝着客栈后院疯狂打转，罗盘边缘还凝着层薄霜——全性的冰炁和画魔的画炁混在一起，显然对方是联手了。“老板，先来两盘炒面，再上壶凉茶。”吴悠提高声音，同时用指尖在桌上画了个“破画符”的纹路——这是他和张楚岚新约的暗号，意思是“小心画灵”。

张楚岚心领神会，故意打翻了桌上的茶碗，茶水泼在宣纸上。“对不住！”他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去擦，掌心的金光咒悄悄凝聚。老者脸色一变，笔尖在纸上快速勾勒，宣纸上突然冒出一道青色的光，飞天手里的飘带化作真的丝绸，朝着张楚岚的手缠过来。

“小心！是画灵！”吴悠一把拉开张楚岚，同时掏出风灵珠，对着飘带吹了口气。风灵珠发出一道金色的风刃，将飘带割成了碎末，碎末落在地上，又变回了纸上的墨迹。老者见状，猛地站起来，将宣纸往空中一抛，纸上的飞天、供养人、佛陀瞬间活了过来，手持兵器，朝着两人扑过来。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者冷笑着，指尖的画炁越来越浓，“把冰魄和风后奇门的残卷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客栈后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五个穿黑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冰制的匕首，正是之前在长白山追他们的全性残余。“别挣扎了，这客栈被我们的‘冰画结界’封死了，你们跑不掉的！”为首的黑袍人说，声音里还带着冰碴子。

张楚岚突然笑了起来，掌心的金光咒暴涨：“就凭你们这点伎俩？也敢拦我们？”他话音刚落，就朝着最近的画灵冲过去，金色的拳头打在画灵胸口。画灵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青烟，又飘回了宣纸上。黑袍人见状，立刻挥着冰匕首冲过来，冰刃上的寒气直逼张楚岚的面门。

吴悠则掏出三枚铜钱，抛向空中，铜钱在空中旋转着，发出金色的光芒，将冲过来的画灵都定在原地。“你们的画炁和冰炁，对我们没用。”吴悠冷冷地说，又掏出冰魄，对着黑袍人一指。冰魄发出一道蓝色的寒气，却不是攻击，而是将黑袍人匕首上的冰炁冻住——冰魄能操控寒气，正好克制全性的冰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