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5章 无忧无律(10)(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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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李将军还在城里,张景明和获救的义士们还在城里,他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回辰州。”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夜明想引我们出来,咱们偏要回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黑煞神挣扎着坐起来,眼里的血丝已经退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我知道夜明的老巢在哪。他在辰州城西有座药铺,里面藏着地道,能通到沅江的货船码头。”

吴忧的眼睛亮了起来:“货船码头?”

“嗯。”黑煞神点头,“他肯定是想炸不成大堤,就坐船跑。那些货船里,说不定就装着剩下的炸药。”

石敢当猛地将篙往水里一插,小船在水面打了个转,朝着辰州城的方向驶去。夜色里的沅江像条黑色的绸带,载着他们的船,也载着新的希望。

吴忧靠在船舷上,看着水面倒映的月光,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水无常形,能绕开礁石,也能冲垮堤坝。”他们现在就像这江水,看似柔弱,却有着不屈的力量。

船越来越近,辰州城的城墙在夜色里越来越清晰。守城的清兵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回来,还在懒洋洋地靠在垛口上打盹。吴忧握紧了七星刀,刀鞘上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知道,夜明的货船码头肯定布好了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知道,这是唯一能阻止夜家阴谋的机会,是唯一能守护湘西百姓的机会。

小船悄无声息地靠岸,吴忧第一个跳上码头,脚踩在潮湿的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身后的弟兄们纷纷跟上,手里的刀枪在夜色里闪着冷光。

辰州城西的药铺就在前方,门楣上挂着“回春堂”的匾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吴忧深吸一口气,率先朝着药铺走去,石敢当和黑煞神紧随其后,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清晰而坚定。

路还很长,很长……

辰州城西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像一条冻僵的蛇。吴忧踩着路中央的车辙往前走,七星刀的刀鞘在腰间轻轻磕碰,发出细碎的声响,与药铺檐角铁马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倒像是某种诡异的鼓点。

“回春堂”的门板是厚重的楠木,漆皮剥落处露出深褐色的木纹,门环上的铜绿深得像要滴下来。吴忧试着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门缝里透出淡淡的药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是药材的腥,是活人的血。

“里面有人。”黑煞神压低声音,他的伤被夜风一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我上次来给弟兄抓药,看见后院堆着不少麻袋,沉甸甸的,像是装着人。”

石敢当从怀里掏出根铁钎,往门缝里一插,手腕轻轻一拧,门闩“咔哒”一声落了。三人鱼贯而入,药铺里黑得像泼了墨,只有柜台后的窗棂透进点月光,照亮了地上散落的药渣,其中混杂着几缕黑发。

“往这边走。”黑煞神熟门熟路地绕过药柜,指着后堂的布帘,“地道入口在灶房的水缸

撩开布帘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灶房的地上躺着个穿药童服饰的少年,胸口插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青砖地,看伤口像是刚死没多久。吴忧蹲下身,发现少年手里攥着块碎布,上面绣着半个太阳纹——是夜家的标记。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吴忧的声音冷得像冰,“小心陷阱。”

石敢当举起大刀,小心翼翼地挪开水缸,缸底果然有块活动的石板。掀开石板,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隐约的船桨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清点货物。

“下去看看。”吴忧点燃火把,率先跳了下去。地道比想象中宽敞,能容两人并排行走,墙壁上挂着油灯,照亮了两侧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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