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6章 无忧无律(11)(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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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红玉裂开道缝,黑色粘液喷涌而出,玉衣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开始瓦解,玉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漆黑的雾气,像是无数冤魂在尖叫。

女人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消散,最后看了吴忧一眼,纯黑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一丝清明。暗河的水面开始下降,绿色泡沫渐渐消失,露出河底的白骨,层层叠叠,不知堆积了多少个年头。

吴忧瘫坐在石阶上,青铜鼎里的香彻底燃尽了,最后一点红光熄灭在黑暗中。暗河深处传来水流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在叹息。

他想起陈景元,想起老九,想起那个最终消散的女人。这场由两千年前景王墓引发的风波,似乎终于平息了。但他知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吴忧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你以为毁掉的是血煞?那只是它的壳……”

电话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吴忧握紧了手里的青铜鼎,鼎身还残留着镇魂香的温度。他抬头望向暗河深处,那里漆黑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水面上的雾气渐渐升起,模糊了河底的白骨,也模糊了来时的路。吴忧知道,自己必须弄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必须弄清楚血煞的本体到底藏在哪里。

他从地上站起来,工兵铲在手里握得更紧,转身朝着暗河深处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雾气里。只有青铜鼎偶尔碰撞石壁的轻响,在寂静的暗河中回荡,指引着未知的前路。

路还很长,很长……

暗河深处的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衣领时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吴忧的工兵铲探在水里,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靴底碾过河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青铜鼎被他背在身后,鼎身残留的余温透过粗布衣衫传来,却暖不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雾气中突然飘来缕极淡的檀香,与张教授书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吴忧猛地停步,狼眼手电的光柱刺破白雾,照在前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那里摆着个小小的香炉,三炷香正燃着,青烟笔直地往上飘,与雾气纠缠在一起,像是条扭动的白蛇。

香炉旁压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残缺的符号,正是之前在耳室石门上见过的镇煞符,只是这张符的末尾多了个箭头,直指右侧的溶洞。吴忧走近了看,发现黄纸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陈先生?”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暗河里回荡,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变成无数细碎的回音,听着像有人在暗处窃笑。

溶洞里传来滴水的声音,“嗒、嗒、嗒”,节奏均匀得像是某种计时的装置。吴忧握紧工兵铲,侧身钻进溶洞,洞壁上的钟乳石垂下来,像倒悬的獠牙,手电光扫过之处,能看见石面上布满细密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抠出来的。

走了约莫百十米,溶洞突然开阔起来,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黑影。吴忧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光柱直射过去——是陈景元!老头趴在石台上,拐杖掉在脚边,左脸的疤痕在白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后背插着根断裂的钟乳石,石尖上还沾着暗红的血。

“陈先生!”吴忧冲过去扶起他,手指探到颈动脉时,却发现皮肤冰冷得像块石头,早已没了搏动。老头的眼睛圆睁着,瞳孔缩成个小黑点,死死盯着石台中央的东西——那是半块破碎的红玉,正是之前被他砸裂的血煞核心。

石台上刻着圈诡异的纹路,像是用鲜血画的,红玉的碎片就嵌在纹路中央,碎玉的缝隙里还在渗出黑色的粘液,缓缓流向纹路的边缘,像是在填充某个图案。吴忧突然想起《邙山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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