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 无忧无律(9)(5 / 9)
南的方向,那里的山峦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们会去该去的地方。就像我们一样。”
石敢当走过来,手里拿着张新绘制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十几个据点:“李将军派人传来消息,说云南的回民义军已经渡过金沙江,天地会的弟兄也在广西发动了起义,就等咱们汇合了。”
吴忧接过地图,指尖划过代表藏龙谷的红点。他知道,这里不是终点,只是新的起点。夜家的阴谋还没彻底粉碎,清廷的大军随时可能南下,复明的道路依旧漫长而艰险。
但他不再迷茫。溶洞里的打铁声还在继续,老匠人们正在修复闯王留下的兵器;暗河边,阿文带着年轻的弟兄们练习枪法,喊杀声震得钟乳石滴答作响;石敢当和老兵在研究地图,不时为路线争执几句,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吴忧握紧了怀里的闯王令,令牌的温度透过布帛传来,像是无数双温暖的手在推着他往前走。他抬起头,望向洞口透进来的天光,那里的云彩正被风吹向远方,带着新的希望。
路还很长,很长……
藏龙谷的钟乳石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色的光泽,暗河的水流撞击着石笋,发出编钟般的清响。吴忧蹲在锻造炉前,看着老匠人将最后一把修复好的长枪浸入水中,“滋啦”一声腾起白雾,枪杆上的“大顺”二字在水汽里若隐若现。
“李将军派人来了。”石敢当掀开溶洞的麻布帘子走进来,身上还沾着晨露,“说在‘望霞岭’摆了酒,要给咱们接风。”
吴忧用布擦了擦手上的铁屑,将闯王令系回腰间:“备些礼物。把那箱从夜明营里缴获的龙井带上,老将军们爱喝这个。”
望霞岭在藏龙谷以东的山脊上,据说清晨能看见霞光铺满十万大山。吴忧带着石敢当和二十个护卫登上岭时,李将军已经带着几个白发老将在岭上的凉亭里等候,石桌上摆着苗人酿的米酒,还有烤得金黄的野猪肉。
“吴贤侄!”李将军拄着虎头枪站起来,他的盔甲虽然陈旧,腰杆却挺得笔直,花白的胡须在风里微微飘动,“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比你父亲当年还要英武!”
吴忧抱拳行礼:“晚辈吴忧,见过李将军。”他看着老将军虎口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与父亲手上的一模一样。
落座后,李将军提起当年与吴忧父亲并肩作战的往事,说到动情处,满饮一杯米酒,眼眶微微发红:“当年潼关一战,你父亲为了掩护弟兄们撤退,独守城门,身中七箭都没后退半步。”
吴忧默默听着,这些事父亲从未提起过。他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个普通的铁匠,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壮烈的过往。
“不说这些了。”李将军抹了把脸,指着石桌上的地图,“如今广西天地会已经拿下桂林,云南的回民义军也攻占了曲靖,就差咱们湘西这一路,只要拿下辰州,就能打通与岭南的通道。”
吴忧看着地图上被红笔圈住的辰州,那里是清廷在湘西的重镇,守将是个叫“额勒登保”的满人,据说精通阵法,手下有五千精兵。
“辰州的城墙是青石砌的,易守难攻。”石敢当皱起眉头,“咱们的火炮怕是轰不开。”
李将军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张泛黄的图纸:“这是当年大顺军绘制的辰州城防图,北城门外有处排水暗道,能容一人通过。”
吴忧接过图纸,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暗道的走向标注得很清楚。他抬头看向李将军,突然明白老将军的用意——他们想里应外合,奇袭辰州。
“只是……”李将军话锋一转,“暗道的入口在‘黑风寨’的地盘,那里的寨主是个叫‘黑煞神’的悍匪,据说跟清廷勾结,咱们得先过他这关。”
“一个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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