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有我无敌(25)(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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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停了,但他仿佛能听见时间在滴答作响,催促着他快点行动。

江面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得船帆猎猎作响。瘦猴解开缆绳,发动马达,渔船缓缓驶离岸边,朝着下游的佳木斯开去。他知道,前路还有很多危险,但只要怀表还在,只要还有人记得那段历史,他们就必须走下去。

远处的天空中,那只海东青又出现了,正顺着江风盘旋,翅膀上的羽毛在夕阳下闪着光,像在指引着方向。瘦猴握紧了方向盘,渔船劈开金色的江面,朝着未知的前方驶去,身后的哈尔滨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而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渔船的马达在佳木斯码头熄声时,江面上的薄冰正顺着水流碎裂,发出清脆的噼啪声。瘦猴抱着半块怀表蹲在船舷边,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手里的铁皮盒烫得吓人——从哈尔滨逃出来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码头搬运工的眼神、茶馆伙计的笑,都像是松井明派来的眼线。

“是瘦猴兄弟吧?”一个穿军大衣的汉子走过来,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耳垂上有个耳洞,跟老郑描述的接应人特征一模一样,“老金让我来接你,跟我走。”

汉子叫老马,是佳木斯航运局的退休工人,爹当年在抗联当交通员,专管从松花江往苏联运情报。他把瘦猴领进码头旁的一间仓库,里面堆着些麻袋,散发着鱼腥味,角落里的木箱上摆着个半导体收音机,正播放着天气预报。

“吴迪和春燕呢?”瘦猴扒着仓库门往外看,江面上的渔船来来往往,却没看到熟悉的影子。

老马调大收音机的音量,里面突然传出一段莫尔斯电码,滴滴答答的节奏在仓库里回荡。瘦猴愣了愣,这是他跟吴迪约定的紧急信号——三短一长代表安全,两短两长代表正在被追击。而现在的节奏,是三短两长,意思是“分头行动,在目的地汇合”。

“他们没事。”老马关掉收音机,从麻袋里掏出张地图,“老郑传信来说,他们引开了松井明的人,正往依兰方向去,让你先找到野田的女儿,拿到另一半怀表。”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野田的女儿叫野田静子,嫁给了当地的一个猎户,住在七星砬子山脚下,对外说自己是山东来的逃难媳妇,没人知道她是日本人。”

瘦猴把怀表揣进怀里:“我现在就去七星砬子山。”

“等天亮。”老马往炉子里添了块煤,“山里有熊瞎子,晚上走不安全。而且松井明的人肯定也查到了野田静子的下落,说不定已经在山里布了哨。”他从木箱里翻出件猎户的棉袄,“换上这个,装成进山打猎的,不容易引人注意。”

第二天一早,瘦猴跟着老马的侄子小栓往七星砬子山走。小栓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背着杆猎枪,腰间挂着把砍刀,脚踩的胶鞋上沾满了泥。“野田家就在砬子沟最里面,”小栓拨开挡路的树枝,“那婶子不爱说话,见了生人就躲,她男人前年冬天进山套狍子,被熊拍死了,现在一个人过。”

山路越走越陡,积雪没到膝盖,松树上的冰棱时不时砸下来,在雪地上砸出个小坑。快到砬子沟时,小栓突然拽着瘦猴躲进灌木丛,指着前面的雪地上——一串脚印从大路延伸到山沟里,鞋印很大,是军靴的款式,跟松井明的白俄打手穿的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小栓往猎枪里塞了颗子弹,“这脚印是新的,最多走了半个钟头。”

瘦猴摸出怀表,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他突然想起吴迪说过的话,野田既然敢把秘密藏在女儿手里,肯定留了后手,说不定那另一半怀表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证据藏在别的地方。

“绕到她家后面的山洞。”瘦猴压低声音,“我在书上看过,山里的猎户都有藏身洞,万一遇到野兽或者坏人,能躲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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