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 无畏擒龙(81)(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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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逆脉珠’!”杨雪莉捡起珠子细看,珠内的逆脉气还在转,只是转得慢了,像被驯服的野马,“这是逆脉气的‘核’,被顺旋力磨圆了性子,以后能当‘脉镇’用,哪个节点的地脉流太急,就把它埋进去,能缓冲着点,就像车轴上的滚珠。”她往珠上系了根合脉草编的绳,绳上的九种纹路在阳光下闪闪亮,“给它系个‘顺脉绳’,免得再作乱。”

清理完逆脉气,我们在通天柱下的观测台摆了宴,桌上的星核糕里嵌着逆脉珠的粉末,吃起来带着点微苦,苦过之后却有回甘。星脉城的观测者说这叫“忆苦甜”:“地脉跟人一样,得尝过苦才知道甜的金贵。去年的逆脉籽,今年的逆脉气,都是给万脉苗添滋味的,你看现在的苗,根扎得比谁都深,花结得比谁都艳。”

夜里,我躺在观测台上,脉相石揣在怀里,石脸的笑容在星光照下格外清晰。通天柱的星尘顺着顺旋方向飘,像条金色的河,河面上浮着九株万脉苗的影子,每株的影子里都藏着颗逆脉珠,像带着伤疤的勋章。二舅爷坐在柱顶,往空中撒着星核碎片,每片碎片都变成颗星星,落在逆脉珠的位置上:“守脉不是怕麻烦,是麻烦来了,知道怎么跟它打交道。逆脉气不是敌人,是地脉的另一面,就像人有影子,得接受它,才能走得稳。”

第二天一早,我们往七星砬子回,星脉城的观测者送给我们个星核做成的盒子,里面装着那颗逆脉珠:“放活脉碑旁吧,让它看着万脉苗长大,知道自己也能派上用场,不是只会捣乱的。”他往盒上刻了串星轨,起点是星脉城,终点是七星砬子,“让它也认认路,知道家在哪。”

路过沉月城时,脉相石的石脸突然指向海底,我们潜下去一看,珊瑚礁上的地脉流确实太急,冲得小鲛鱼站不稳。胖子掏出逆脉珠往礁缝里一塞,水流立刻缓了,像被加了道闸,小鲛鱼趁机在珊瑚间穿梭,鳞片的光在缓流里晃得像串灯笼。“果然管用!”杨雪莉笑着说,“这珠子现在是‘脉闸’了,总算找到正经差事。”

回七星砬子时,九株万脉苗都在活脉碑旁等着,带着逆脉疤的那株最高,枝桠上的九色花正对着我们笑。脉相石被摆在碑的正中央,石脸的笑容映在每株苗上,像是给它们都镀了层喜气。村里的孩子们围着逆脉珠转圈,二柱子把珠子放在手心里搓:“它不扎人了,滑溜溜的像颗黑糖球,就是有点苦。”

赵大叔拎着他的药箱过来,往珠上涂了层龙涎水和莲子粉调成的膏:“给它抹点‘顺气膏’,苦劲能再淡点。地脉的事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就看你怎么用。逆脉气能捣乱,也能当闸,就像刀子能切菜,也能砍柴,关键在握刀的人怎么使。”

风穿过星脉城带回的星尘,带着点微苦的回甘,活脉碑上的龙纹轻轻颤动,把逆脉珠的影子也揽了进来。九株万脉苗在风中摇曳,花瓣的顺旋纹转得均匀,像是在跳一支整齐的舞。我知道这不是麻烦的终结,地脉总会冒出新的状况,就像田里总会长杂草,天上总会下暴雨,但只要九株苗站成圈,脉相石笑着脸,守脉人的心齐着劲,再棘手的事,也能变成给地脉添滋味的料。

脉相石的石脸还在笑,嘴角的逆脉珠闪着光,活脉碑的龙纹把光引向每株万脉苗,苗的根须在土里互相缠绕,顺的、逆的、直的、弯的,缠成个结实的网,网里的土混着各节点的味,网外的风带着各节点的声,网中间的逆脉珠,正随着地脉的顺旋轻轻转,像个终于找到位置的音符,在龙脉的交响曲里,发出自己独特的声。

处暑的清晨,七星砬子的玉米叶上凝着露水,活脉碑旁的九株万脉苗突然同时往一个方向倾斜,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弯腰,苗尖的露珠坠在地上,竟汇成了张地图——是北极苔原的轮廓,图中央的红点正在闪烁,与脉相石的星核眼珠频率一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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