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1章 无畏擒龙(56)(2 / 8)
像在跳支圆舞曲。“是‘魂归位’,”阿镜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往丝状物上撒了把忆魂草的种子,“它们在庆祝,庆祝迟到了三十年的团圆。”
离开地宫时,老人把青铜烟盒留在了石碑旁,盒盖敞开着,像在给名字们递烟。他的铜拐杖敲在通道里,回声比来时更响亮,像带着更多的脚步声,是那些刻在碑上的名字,终于能跟着他一起走出去了。
回到破庙时,夕阳正往山坳里沉。老人指着新栽的冬青苗,说叶子上的纹路像极了当年水电站的线路图,“看来连草木都记得那些日子”。他要往山外走,说要去看看当年的兄弟们,“现在能看见了,魂归位了,就能在梦里聚聚了”。
老人的军大衣在山口的风中扬起,像面小小的旗。阿镜突然发现,他留下的铜拐杖杖头,三足鸟的翅膀上多了片新的刻痕,是个小小的“年”字,像特意刻上去的,与烟盒上的名字呼应,像串永远解不开的牵挂。
夜里,小年和阿镜去看忆魂草。土盆里冒出了颗嫩芽,顶着两片子叶,纹路清晰得像画上去的——一片是水电站的机组,一片是破庙的神像,叶尖都带着点青铜的绿,像沾了铜锈的露水。
“等明年开春,就能长满七片叶子,”阿镜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子叶,嫩芽晃了晃,像在点头,“每片对应一处祭坛,到时候我们就能看见更多往事,不是为了记着悲伤,是为了知道,我们现在的平安,是多少人用念想浇出来的。”
铜铺的窗台上摆着越来越多的铜器,每个都有自己的故事:货郎儿子做的铜香炉,刻着七处祭坛的小图案,香灰落下时,会在炉底拼出个模糊的“安”字;老太太男人留下的铜镜,被打磨成了镇纸,压在药书的最后一页,刚好盖住那个“生”字,像在给生命盖章;还有那个穿婚纱的姑娘送来的喜糖,糖纸被小心地贴在墙上,旁边挂着她的铜戒指,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光直通红泥坳,像条永远亮着的路。
冬至那天,下了场大雪,把红泥坳盖得严严实实,像铺了层厚厚的棉花。小年和阿镜在破庙前堆了个雪人,用青铜铃铛做眼睛,三足鸟铜鼎做帽子,看起来像个守护神像的小卫士。雪人旁边插着块木牌,写着“所有的魂,都有家了”,字迹被雪盖了层,像蒙着层温柔的纱。
雪停时,山坳里的炊烟慢慢升起,混着青铜铺的铜锈味和野菊的清香,像首被时光揉软的歌谣。小年的银镯子在雪光里泛着冷光,活动的那颗星转了转,卡进北斗七星的连线里,严丝合缝,像在说:“看,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立春那天,红泥坳的积雪开始融化,檐角的冰棱滴着水,在青石板上敲出“叮咚”的响,像在给土地打节拍。小年蹲在破庙前翻土,准备种更多的忆魂草,铁铲碰到硬物发出“当”的脆响,扒开浮土,露出个青铜环,环上铸着细小的缠枝纹,与镇魂碑的边缘纹路吻合。
“是‘镇碑环’,”阿镜举着罗盘走过来,指针在青铜环上空打转,针尖凝聚的水珠里映出镇魂碑的影子,“西晋时用来固定镇魂碑的,看来当年立碑时,特意在破庙留了个信物,像把备用钥匙。”她用手指抠了抠环上的缝隙,掉出些暗红色的粉末,是干涸的血迹,与血契的颜色相同。
两人拿着青铜环去地宫时,通道里的铜链又长了些,顺着岩壁垂到地面,像铺了条铜色的路。链环上的苔藓沾着融化的雪水,变得滑溜溜的,踩上去“咯吱”响。快到镇魂碑时,听见里面传来“沙沙”的轻响,像有人在翻动书页。
碑前的青铜烟盒被打开了,里面的烟丝撒了一地,混着些银白色的丝状物,组成了几个模糊的字:“等雪化”。阿镜的罗盘指针突然指向碑后的阴影,那里摆着个新的布包,是用1980年的工装布料做的,边角缝着根红绳,绳尾拴着半块青铜镜,与破庙里的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