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 无畏擒龙(52)(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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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照出人影,只是这次,镜子里的人是他自己,后颈的血契花纹清晰可见,像个永远的印记。

发电机的轰鸣声在山谷里回荡,像首低沉的歌谣,唱给所有埋在红泥里的灵魂听。小年的目光投向日记上标注的“下一个祭坛”,那里或许也有三足鸟,有青铜镜,有等待传承的血契。他的脚步没有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守着三号机组,守着凝固的红泥,等待下一个拿着洛阳铲的人,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风从发电机房的破窗灌进来,带着远处的花香,不再是红泥的腥气。小年的嘴角终于露出丝微笑,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永远不会是结束——红泥坳的秘密,会像电流一样,在时光里永远流动,永远传承,直到某天,有人能真正解开血契,让所有的灵魂,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小年在水电站守到第三个满月时,红泥地的青灰色硬块开始出现裂纹,像冻了一冬的河面要化开。他蹲在三号机组旁给电缆接头缠胶布,发现裂缝里渗出些暗红色的黏液,滴在发电机外壳上,瞬间晕开朵血花,与三足鸟影子的纹路严丝合缝。

“比预想的早了七天,”他摸出日记,最后一页的红笔标注被黏液浸透,“下一个祭坛”的字样变得模糊,只剩个暗红色的圆点,像颗正在流血的痣。后颈的血契花纹突然发烫,比上次在发电机房时更剧烈,像有团火在皮肤下游动。

夜里值班时,小年听见水电站的蓄水池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有人在水底敲石头。他举着探照灯往池里照,水面泛着诡异的荧光,青灰色的池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小的红泥纹路,组成片微型的三足鸟图案,每只鸟的嘴里都叼着根头发丝细的铜链,链尾没入池底的黑暗里。

他想起日记里夹着的水电站图纸,蓄水池的底部连接着条废弃的引水渠,直通红泥坳的深处。图纸的角落用铅笔写着行小字:“渠底有‘镇水符’,遇红泥会显形。”字迹被虫蛀了大半,剩下的笔画像些扭曲的虫子。

凌晨三点,蓄水池的荧光突然熄灭,池壁的红泥纹路开始褪色,像被水冲散的墨。小年听见引水渠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是水流,倒像无数条铜链在拖动。他抓起身边的工兵铲,往引水渠的入口走,渠壁的混凝土上布满手印,指缝里嵌着红泥,像无数人曾在这里挣扎过。

渠底的积水中浮着些腐烂的工装碎片,是1980年值班员的制服,布料里裹着根铜链,链环上的鳞片比墓里的“锁龙链”更细密,末端拴着块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朝下,扣在块青石板上。小年用工兵铲撬开石板,血沁玉更刺鼻。

“原来还有层地宫,”他摸出备用电池接好探照灯,光柱扫过洞口的岩壁,上面刻着和破庙神像一样的缠枝纹,其中朵花的花萼处刻着行小字:“丙穴下七丈,有‘血池’,养三足,镇四方。”

探照灯突然照到岩壁的裂缝里卡着半截手指骨,指甲缝里嵌着红泥,指节处套着个铜环,刻着“永宁十年”的字样——比之前的“永宁七年”晚了三年,像段未写完的纪年。小年想起西晋的墓葬制度,王侯墓通常有“陪陵”,难道红泥坳的祭坛不止一处?

他顺着洞口往下放绳索,刚降到三丈深,突然感觉绳索被什么东西抓住,力道大得像被铁钳夹住。探照灯光扫下去,只见无数条铜链从洞壁的石缝里伸出来,链尾缠着灰白色的丝状物,组成张巨大的网,正缓缓收紧。

“是‘天罗网’,”小年的后颈传来灼痛,血契花纹像要烧穿皮肤,“西晋的镇墓邪术,专缠带血契的人。”他摸出背包里的硫磺粉,往铜链上撒,粉末接触丝状物的瞬间,冒出蓝绿色的火苗,链网突然松开,绳索带着他猛地往下坠。

落地时脚踝崴了下,钻心的疼。地宫的地面是层厚厚的红泥,踩上去像陷进棉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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