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 无畏擒龙(48)(2 / 6)
,新苗的芽苞突然鼓了鼓,像在为文字加油。
夜里下了场夜雨,雨点打在葡萄架上,沙沙的响像谁在院里读诗。砚之躺在床上睡不着,听见老人在东厢房整理照片,时而有纸张翻动的轻响,时而有铅笔标注的沙沙声,像首温柔的夜曲,在雨声里轻轻流淌。
天快亮时,砚之被鸟叫声惊醒,是画眉鸟在新苗的枝桠上唱歌,声音婉转得像支山歌。她跑到院里,看见新苗的芽苞已经绽开,抽出三根嫩绿的新枝,像个小小的“Y”字,托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老人正往陶盆里撒着草木灰,灰白色的粉末落在各地的泥土上,像给地图撒了把星星,“这是给新枝的见面礼,”老人用竹片把灰抹匀,“得让它知道,不管来自哪里,到了静远堂就是自家人。”
砚之蹲下去看新枝,枝节处的绒毛上沾着夜雨,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珠,像给新生的枝桠戴了串珍珠项链。她突然发现中间的新枝上缠着根银线,想必是从阿婉的绣品碎布里脱落的,在土里泡了这么久,依然亮得像根月光纺的线。
那天上午,村里的孩子们来给新枝“挂祝福”,每人手里都攥着张画着腊梅的纸片,用红绳系在新枝上,五颜六色的纸片在风里轻轻摇晃,像串会飞的心愿。“我画的是会结果的腊梅,”梳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把画挂在最高的枝桠上,纸角的红绳和砚之系的红绳缠在了一起,“我娘说画得像,就能长得像。”
老人笑着把孩子们的画摆得更匀些,让每张画都能晒到太阳,“这叫‘心想事成’,”老人的手指在画纸上轻轻点着,“你心里想着它结果,它就真的会结,植物听得懂人话。”
砚之看着那些摇曳的画纸,看着新枝在画纸间伸展,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话:“最好的培育不是施肥浇水,是让植物在满是祝福的地方生长,像孩子在笑声里长大,根须都会带着甜。”她回到东厢房,在再版样书的空白页上画了株多枝的腊梅,每个枝桠上都挂着张小小的画,旁边写着:“静远堂的新枝,托着各地的祝福在长。”
中午,老银匠送来个新打的银铃,铃身是片腊梅叶的形状,里面的撞珠是用去年的果核磨的,摇起来叮当作响,像串会唱歌的阳光。“我照着漠河照片里的芽尖打的,”老银匠把银铃系在新枝上,红绳与银铃缠在一起,“说‘让新枝听着响长大,就像有人在旁边唱歌’。”
砚之给银铃拍照时,发现镜头里的红绳、银铃、画纸和新枝在阳光下融成团温暖的光,像把所有的美好都揉在了一起。她突然注意到银铃的挂钩处刻着个极小的“远”字,和祖父钢笔帽上的一模一样,原来这些看似散落的标记,从来都在彼此呼应,像场跨越时空的接力。
下午,县报的记者又来了,扛着台摄像机,镜头上缠着圈红绳,和新枝上的红绳如出一辙。“我们要做个‘种子计划’追踪报道,”记者对着新枝录像时,银铃在镜头里闪着光,“标题就叫‘一根红绳连南北’,配着你这株新苗做封面。”
老人坐在竹椅上接受采访,手里摩挲着各地的泥土,指甲缝里还沾着漠河的黑土和海南的红土,像捧着个微型的中国。“没什么好说的,”老人看着镜头时,眼尾的皱纹像被风吹过的水纹,“就是些种树、看信的日子,跟这新苗一样,抽枝了就往前长,不分南北。”
砚之给记者续茶时,发现茶杯的把手断了半只,是用各地寄来的红绳缠着的,绳结里还沾着些草籽,像个会发芽的补丁。“这是李婶的手艺,”老人指着绳结笑,“她把读者寄来的红绳都攒着,说‘断了的地方用牵挂补上,比原来还结实’。”
傍晚时,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新枝上的银铃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叮当作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黄昏唱赞歌。老人往陶盆里埋着腐熟的豆饼,用厚土盖严实了,“这是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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