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照片背后(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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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的深秋,北京站挤满了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灰蓝色的棉袄汇成一片海洋,激昂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白胜利站在月台上,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帆布包,望着面前绿皮火车呼出的白色蒸汽发呆。

\"老白!发什么愣呢!赶紧上车!\"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凯旋挤过人群,一把揽住白胜利的肩膀,\"咱们车厢在最后头,老胡已经占好位置了。\"

白胜利点点头,跟着王凯旋往车尾走去。他的目光扫过月台上哭成泪人的送行家属,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的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母亲改嫁去了南方,这次离开北京,可以说是无牵无挂。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烟味和煤灰的混合气息。胡八一靠窗坐着,正用铅笔在一个小本子上画着什么。见两人进来,他收起本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给你们占好了,这趟车要开两天一夜,得找个舒服位置。\"

火车鸣笛,缓缓启动。站台上挥舞的红旗和哭喊声渐渐远去。白胜利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口膨胀。他今年刚满二十岁,本该在北京读大学,却因为家庭成分问题,只能跟着大流去东北插队。

\"听说咱们要去的地方叫黑水屯,\"王凯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两人,\"靠近中苏边境,冬天能冻掉人鼻子。\"

胡八一接过烟,在鼻子下嗅了嗅:\"你这烟放多久了?都走味了。\"说着还是点上了,\"黑水屯我打听过,那地方有点邪性。\"

白胜利来了兴趣:\"怎么个邪性法?\"

胡八一眼神闪烁,压低声音:\"屯子后头有座黑水山,山上全是黑石头,寸草不生。老乡说那底下埋着个古墓,是金国时期一个将军的。每逢月圆之夜,山里就会传出号角声。\"

\"扯淡,\"王凯旋吐了个烟圈,\"肯定是风声。\"

\"未必,\"胡八一摇摇头,\"我爷爷当年在东北当兵,就见过不少邪门事。有些地方,确实不太平。\"

白胜利正想追问,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挤了进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三十出头,像个知识分子。

\"同志,这里有人吗?\"男人指着白胜利对面的空位问道,声音低沉沙哑。

胡八一打量了他一眼:\"没人,您坐吧。\"

男人道了声谢,把一个小皮箱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白胜利瞥见书名是《中国地质考察报告》。

\"同志也是去东北的?\"王凯旋自来熟地问道。

男人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是啊,去黑龙江。你们是知青?\"

\"对,去黑水屯插队。\"胡八一接过话头,\"同志您是?\"

\"我姓司,地质队的。\"男人笑了笑,\"算是去做调研。\"

白胜利注意到男人的手上有几道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而且他自称姓\"司\",却戴着\"司马\"字样的钢笔,这让他多了个心眼。

火车轰隆前行,窗外景色渐渐从平原变成起伏的丘陵。夜幕降临后,车厢里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靠着座椅打盹。白胜利睡不着,起身去车厢连接处抽烟。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亮了连接处的一小片区域。白胜利刚点上烟,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年轻人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他转头一看,是那位\"司同志\"。

\"司同志也睡不着?\"白胜利把烟掐灭。

男人笑了笑:\"叫我司马灰吧,'司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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