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金山归港(2 / 4)
光,逼得所有人都笑的眯缝起了眼。
时间,这一刻就好像被冻住了。鼎沸的人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震得耳膜疼的鱼群倾泻声,还有无数人倒抽冷气的“嘶嘶”声。
所有的眼珠子都被这做梦都不敢想的丰收死死勾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片跳着、闪着、活着的金山银山。
“妈祖娘娘哟……这……这是把龙王爷的裤衩子都抢来了?”一个老阿婆喃喃着,“扑通”跪倒,朝着大海咚咚磕头。
安静的氛围只撑了一眨眼。
紧接着,是比刚才更猛十倍、百倍的疯狂爆发。
欢呼、尖叫、像是一波海啸,差点把码头给掀翻了。
在这片“金银瀑布”前头,王大海第一个跳下“顺风号”。
湿透的粗布衣裳紧贴着精悍的身子,他的脸上、胳膊上几道新添的血口子和淤青,那是风浪和网绳给刻的勋章。
在夕阳的金光照耀下,这些伤疤非但不难看,反倒让王大海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战神,透着一股子粗粝剽悍的劲儿。
他没急着说话,甚至没瞟一眼那堆成山的鱼获。
背靠着大海,面朝着村子,他就那么杵在还在哗哗往下淌的金银洪流前头。
慢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膛高高鼓起,随后,他猛地张开胳膊,头一仰,脸上炸开一个无比痛快的笑容。
这架势,像是要一把抱住大海最阔气的赏赐,更是对着老天吼了一嗓子——琼崖船队,头一仗,赢了。
陈栓柱被阿水、强子架着,跟着跳下“浪里钻”。右肩膀缠的布条渗着暗红,脸因为流血多,白得吓人,可他望着眼前沸反盈天的码头和巍峨的鱼山,咧着嘴,喉咙里咯咯响,最后只挤出几声“嘿嘿嘿”的傻笑。
福水叔几乎是被人从“海燕号”背上岸的。老头儿腿软得像面条,嘴唇干得裂了口子,可那双看惯了风浪的老眼,这会儿精光四射,比小伙子还亮堂。
这时候可顾不上自己身体了,他用手指头激动地戳着鱼山,唾沫星子横飞,对着围上来的老伙计们,哑着嗓子劲儿十足的说着这次的遭遇:“……你们是没见着。那时候浪头比山还高。……要不是大海那嗓子号子定住了魂儿。要不是这帮兔崽子豁出命去死顶……哪来这金山银海?这是拿命换的。是咱琼崖船队挣回来的天大脸面。”
阿水、强子、大壮、水生……这帮年轻水手,互相搀着站在船边。
脸被海水腌得皴裂发红,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可这会儿,没一个弯腰驼背。腰杆子挺得比船上的桅杆还直,所有人都透着股脱胎换骨的狠劲儿和顶天立地的豪气。
年轻姑娘们火辣辣的眼神,没出海小伙子们毫不掩饰的羡慕,像给这散了架的身子又灌了二两烧刀子,劲儿可又来了。
“还愣着挺尸呢?搬。把咱的金山银山,搬回家。”
王大海一声炸雷似的吆喝,像点着了捻子。
嚯。码头上的景象又变了天。
用不着喊,用不着催。码头上所有的汉子、壮实的婆娘、半大的娃子,连白头发的老头老太太,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劲儿推着,自发的、扑向了那几座还在“长个儿”的“鱼山”。
没人再小心翼翼了。
簸箕、箩筐、抬架、连洗衣服的大木盆都上了阵。更狠的,直接扒了身上的褂子,摊开手,用一切能盛东西的家伙什儿,乱中有序地抢着接这天降的横财。
一条由村民扭成的、弯弯曲曲却生机勃勃的“人链子”,从码头中心那几座晃眼的“金银山”脚下,一直连到了村里最大的晒场和临时腾空的几间仓房。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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