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无人可用(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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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那碗参汤上,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手。陈福全立刻会意,端过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中。宋远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却带着一丝参香的甘甜,顺着喉咙滑下,片刻后,胸口的沉闷似乎缓解了些许。

他将空碗递还给陈福全,又缓缓闭上眼,靠在龙椅上,一语不发。暖阁内静悄悄的,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和铜漏滴水的“滴答”声。陈福全不敢打扰,只是垂手侍立在一旁,眼神担忧地望着宋远。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宋远才缓缓睁开眼,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没有看陈福全,目光只是望着殿角那座铜漏,铜漏中的水一滴一滴缓缓落下,敲打着下方的铜盆,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计量着时光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宋远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宗人府的人……放出来了?”

他口中的“人”,便是他的亲弟弟,豫王宋谦。两年前,因为宋远不放心豫王,找了个由头,将豫王关进了宗人府。但是昨日,宋远却下旨将他释放了。

陈福全闻言,连忙躬身回道:“回陛下,豫王爷辰时三刻便出了宗人府大门。方才奴才特意着小太监去午门瞧了瞧,王爷还在那儿跪着谢恩呢,身上那件棉袍都被寒风冻硬了。”

宋远眉头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闭了闭眼,沉声道:“让他进来。另外,吩咐小厨房,煨一锅羊汤,多搁些姜,务必煮得热乎些。这天儿冷得厉害,别把人冻出个好歹来。”

“奴才遵旨。”陈福全连忙应下,转身吩咐小太监去传旨,自己则快步走向殿门,亲自去迎豫王。

不多时,殿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陈福全掀开门帘,一个穿着月白棉袍的男子踉跄着走了进来。那男子正是豫王宋谦,他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身上的棉袍果然如陈福全所说,冻得硬邦邦的,沾着些许雪粒子。

他一进殿,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他便将额头也贴在冰冷的金砖上,重重地磕了起来,“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暖阁内格外清晰:“皇兄!臣……臣弟实在不知该谢谁!若非皇兄宅心仁厚,臣弟只怕。。。。。”

他磕得极重,额头上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红印,声音也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宋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抬了抬手,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难掩关切:“起来吧。你我俱是兄弟,何须行此大礼?快起来,地上凉得很,仔细冻着了膝盖。你好歹也是堂堂豫王爷,这般不顾身份地磕头,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豫王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望着宋远,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再次磕了个头,才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由于在午门跪了太久,双腿早已麻木,起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陈福全及时上前扶了一把。

宋远指了指侧边的一张檀木椅,对他道:“坐吧,先歇歇。陈福全,去给王爷倒杯热茶。”

“谢皇兄。”豫王感激地看了宋远一眼,小心翼翼地在檀木椅上坐下,却只是沾了个椅边,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始终垂着,不敢抬头看宋远,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宋远望着他这副拘谨的模样,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几分暖意:“你还记得吗?当年父皇还在的时候,带你在御花园里数蚂蚁,你那时才五岁,蹲在地上看了半天,结果尿了裤子,还抱着父皇的腿哭着说蚂蚁欺负你。如今倒好,长大了,学会给朕下跪了。”

豫王闻言,耳尖瞬间泛红,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臣……臣愚钝,当年之事,让皇兄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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