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嫉妒(3 / 4)
句准话都不肯说?”
“规矩如此,下官不敢逾越。”张希安依旧垂首,耳尖却微微发烫,像是被成王说中了旧时的直率,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声音也比方才低了些,“如今不比在清源县,殿下府中规矩森严,下官需守好本分。”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靴声橐橐,厚重的皮靴踏在青砖地上,声音沉稳有力,一步一步,渐渐近了暖阁。很快,帘子被掀开,李平生掀帘而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几分室外的寒气,刚进门便带着一股冷意。他抱剑躬身,动作标准,声音利落干脆,没有半分拖沓:“殿下,属下来听令。”
成王大手一挥,方才的温和与随意瞬间褪去,语气里多了几分主君的威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理。陈德明毒杀赵超,手段阴狠,按律当斩——拖去西市,午时三刻问斩,让府里的人都看看,犯了命案,是什么下场!”
“喏。”李平生应得利落,声音刚落,便转身向外走。转身时,他的玄色披风扫起一阵风,带着室外的寒气掠过炭盆,让盆中的焰苗猛地晃了晃,随即又恢复了跳跃。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檐角,只余下帘子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轻响,“哗啦”一声,又归于平静。
成王望着晃动的珠帘,珍珠相碰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是在附和着室内的沉寂。他忽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唏嘘:“你说他图什么?赵超不过是从伙房调去外院,每月的月钱也只多了一钱银子。就为这一钱银子,值得他动杀人的念头?”
他掰着手指,像是在认真算这笔账,指尖轻轻点着案几,每点一下,便念一句:“一钱银子能买什么?够买三斤糙米,够买半吊子猪肉,或是够买两捆青菜……就为这点东西,赔上自己一条命,还害了别人一家,值当吗?”
“够五口之家每月多喝两顿肉汤。”张希安接话,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这份沉寂,也像是在为陈德明的执念叹息,“陈德明在府里当差十年,从十七岁的少年,熬到如今二十七岁的中年,每日在伙房里烟熏火燎,手上的老茧厚得能磨破布。这些年,他看着晚进来的人,要么升了管事,要么去了书房、外院这些体面差事,偏他一直守在伙房,连个半步都没挪过。赵超来了才三月,就被提去外院,他嘴上不说,心里早憋了股气,这气越憋越足,最后就成了害人的毒。”
他顿了顿,眼底添了几分叹惋,想起从陈德明家人那里问来的话:“那砒霜原是他攒了半月,每日从自己的月钱里抠出一文两文,趁夜里去药铺后巷,找那卖零散药材的小贩,一钱一钱买回来的——您瞧,为这每月能多喝两顿肉汤的念想,他攒了多久的气性,又攒了多久的毒,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成王怔住,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青瓷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一点点漫进掌心,让他方才还带着几分混沌的思绪清明了些。半晌,他才轻声道:“倒真应了那句,匹夫之怒……亦足以戕命。一点小事,竟闹到这般地步。”
“不过是困兽犹斗。”张希安抬眼,目光清亮,像是映着炭盆的火光,又像是藏着星光,通透而坚定,“殿下宽仁,平日待府里的下人也宽厚,逢年过节都有赏赐,可这府里的规矩,总得有人守着。今日若饶了陈德明,他日难免有人效仿,觉得‘犯错也无妨’,到时候府里便没了章法,人心也乱了。”
成王忽然笑起来,指节敲了敲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里的沉郁彻底散了,又恢复了平日的随和:“行了,别绷着个脸。你这半年跟着孤查案,倒把青州府那套‘规矩至上’的死理儿学精了,连说话都带了几分官腔,没从前那般痛快了。”
他站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蟒袍下摆,金线在暖光下闪着亮,每一道纹路都透着贵气。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这个月且让你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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