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当官几年了?(2 / 4)
摆手,仿佛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然而,他那松弛下垂的手腕却在不经意间晃动着,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无力感。
他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一个苍凉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眼角的皱纹如同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挤在一起,让人想起被揉皱的纸张,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孙宏缓缓说道:“我太明白了。我这人做官,一辈子就讲究个‘稳’字。圣上所下发的折子,我必定会按照祖宗传下来的章程去批复,每一笔都写得规规矩矩,半分都不敢逾越规矩;边关递来的军报,我也会严格按照往年的旧例去核实,甚至连数字都要核对三遍,绝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就连给皇子们挑选师傅这样的事情,我也只会挑选那些资历最老、毫无争议的翰林,绝不沾染半点私人的念头。”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仿佛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然而,当他提到“十二年了”时,语气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这十二年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如此沉重。
“十二年了,圣上竟然寻不出我半分错处!”孙宏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和自嘲。他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那拍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连带着他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越是没有错处,却反而成了最大的错处啊!”孙宏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激动,尾音甚至有些微微发颤。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那虚空看到什么,“这朝堂之上,又怎能容得下一个十二年都一成不变的人呢?”
张希安微微垂着头,双眼凝视着地面上青砖的缝隙,仿佛要将那缝隙看穿一般。那缝隙里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还有几根枯黄的草茎,仿佛是岁月的痕迹。
他不敢抬头去看孙宏的眼睛,因为他害怕在那里看到的会是无尽的绝望。孙宏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压力。
“去年秋猎的时候,围场里的鹿刚刚跑完一轮,地上还留着它们的蹄印。圣驾回宫前,特意在暖阁里单独召见了我。那暖阁里烧着银丝炭,暖烘烘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可是,当他握着我的手时,那手虽然是温温的,却没有半点暖意。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我手背上的老茧,然后问道:‘孙卿今年高寿?’我如实回答说六十九,可他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让人捉摸不透。他慢悠悠地说:‘朕怎么记得是七十三了呢?’”
老人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滚烫的东西,声音也变得更低沉了,还带着几分哽咽。“那时,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位置,我恐怕是坐不住了,是时候该退下来了。”
“既是如此,大人何不早奏请致仕?主动让贤,既能保全身家,也能让陛下有台阶下,如此您和陛下两边都留个体面。”张希安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指尖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连腰间的玉牌都被攥得发烫。
孙宏静静地站在牢房里,凝视着那从铁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那月光冷冷地洒在他身上,宛如一层薄霜,使得他身上的囚衣显得更加破旧不堪,衣料上的污渍也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铁窗的栏杆上,久久没有移开。那栏杆冰冷而坚硬,仿佛象征着他此刻被囚禁的困境。
过了好一会儿,孙宏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孙家三代簪缨,自建国以来,已经历经了一百多年的风雨。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们孙家背后究竟沾了多少人的情面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感慨和无奈。接着,他开始回忆起那些曾经与孙家有过往来的人们。
“江南的盐商们,每年冬天都会给我府上送来最好的紫貂毛皮。那紫貂的皮毛柔软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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