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宫主令下魔纹劫(1 / 3)
圣女殿内,三十六盏青铜长明灯静静燃烧。
灯焰并非笔直向上,而是如同被无形的醉意侵染,摇曳不定,将昏黄的光斑投在光洁如镜的汉白玉地砖上。
光影交错间,映出三位长老扭曲拉长的身影,宛如三尊自幽冥踏出的精怪——三长老背手而立,肩背肌肉虬结,影子竟膨胀得如同塞满了棉絮的布袋,沉甸甸地压在地面;二长老佝偻着瘦削的身躯,指尖一遍遍捻着几根稀疏的山羊须,那拖曳在地上的黑影,爪牙分明,活似一只在暗夜中踽踽独行的老狐;五长老身形飘忽,脚尖仿佛未曾沾地,投下的影子双腿细长得诡异,晃晃悠悠,像极了田间尚未扎稳脚跟的稻草人。
殿宇深邃,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唯有刑堂弟子腰间悬挂的玄铁腰牌,随着他们的移动,不时出“叮铃哐当”
的碰撞声。
那声音清脆、冰冷,恍若寒冬腊月,屋檐下被北风冻裂的冰凌簌簌坠地,碎成一地晶莹的寒意。
这冰碴子似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竟连高悬梁上的八只驱邪铜铃都被惊扰。
殿门紧闭,无风自动,那铃内的铜舌却无端震颤起来,“叮叮当当”
敲击出一片凌乱而急促的韵律,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弄,又似一群受了惊吓的精怪在窃窃私语,搅得人耳根不宁,太阳穴突突直跳。
压抑的寂静最终被三长老打破。
他脸上凝结着一层寒霜似的冷笑,枯瘦的手指攥着一本古籍,猛地向地上一掼!
“啪”
的一声脆响,那书皮显然年代久远,脆弱得像烘烤过度的馍片,边角处应声碎裂,溅起细微的尘埃。
书页恰好摊开,露出一幅拓印的图案。
那魔纹线条纠缠扭曲,宛若无数细小的黑蛇盘绕成诡异的符记,其形态,赫然与白露额间那枚常被青丝遮掩的淡粉纹路一般无二——只是此刻被人用浓墨重彩地描摹加深,原本柔和模糊的轮廓变得狰狞毕露,透着一股子凶煞之气。
“冷宫主,真是好、眼、光啊!”
二长老尖细的嗓音陡然响起,像钝刀刮过瓷片,带着十足的阴阳怪气。
他凑上前,枯瘦的手指更加卖力地捻着下巴上那几根黄白相间的山羊须,仿佛那是多么稀世的珍宝。
“娶个魔族余孽回来执掌宫闱,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消息若传扬出去,咱们丹霞宫千年积攒的清誉,怕是要像浸了水的宣纸,轻轻一捏,就化作齑粉,毁得干干净净!”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冷云渊”
已是广袖一拂,身形微侧,将身后的“金尘落”
严严实实地护住。
他的目光如电,并未去看地上那本扎眼的古籍,而是锐利地扫过殿内每一张面孔,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此话从何说起?”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金尘落’,你是自己坦白,还是由老夫来替你说道说道!”
二长老不依不饶。
“放肆!”
‘冷云渊’一声怒喝,声震殿宇,连梁上的铜铃都为之一滞,“本宫夫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三长老冷哼一声,面沉如水:“冷宫主,事到如今还要护短吗?这魔纹便是铁证!
她就是魔族余孽,毋庸置疑!”
被护在身后的“金尘落”
此时却轻轻拍了拍“冷云渊”
的手臂,缓步走出。
她面色平静如水,眸光清冷地扫过三位长老:“三位长老,仅凭这一纸不知来历的拓印,便要定我魔族余孽之罪,是否太过武断?此等纹路,有心之人皆可仿造,如何能作为确凿证据?”
五长老按捺不住,厉声喝道:“哼,巧舌如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