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番外 短暂的相交15(1 / 2)
雨水连绵不绝,像张余山永不停歇的愁绪,每一声雨滴砸落的声音,都在对着他紧绷的神经开枪。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细长的影子被火光扭曲模糊,迷离出千层蒙影。
“宫先生在写什么?这一路上比阿苎那娘们都忙?”
王胖子歪头和无邪在番子的身后咬耳朵,他是真心有点好奇,那位宫先生,一得空就在一个挺厚的册子上写写画画,还看的紧,除了封面上‘异闻录’的小篆,他竟是一眼都不曾瞟到具体内容。
“天真,你说异闻录前面那两个图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弯弯曲曲的挺好看的,是族纹还是密文?胖爷我咋就记不住也画不出来呢?”
嘟嘟囔囔的王胖子突然觉得有些冷,往火堆前伸伸脚,一转头就对上了青年冷漠的眼神,刺的王胖子脖子一缩,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以示嘴欠。
王胖子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完整腹肌,只觉得自己太难,他真是为了天真和番子兄弟以身饲虎了,宫小先生那眼神,下一秒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顺手割了,他都不怀疑。
小先生煞气太重,难怪无邪那个最爱问东问西的人都格外乖巧,他胖爷这把也是顶风作案了。
连绵的雨终有停歇的时候,道路虽泥泞,却无法阻拦执意前进的人。
……
青年的异闻录对无邪等人瞒的紧,却往张麒麟的方向大大方方的倾斜。
比起内容,张麒麟更关注的是青年誊写时剧烈消耗的精气神。
青年离他最近,一些难以掩饰的细微变化瞒不过他的眼睛与感知。
青年给他看册子的内容,却对封面的文字遮遮掩掩,王胖子口中‘异闻录’上边的两个图纹他一直不曾看全。
张麒麟看着青年故意给他看的册子,一行行文字里,除了云篆,还夹杂着未知的文字体系,是很有保密度的一本手稿。
最令张麒麟惊异的是,那些未知的文字,他竟然大概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但胖子他们似乎连字形都记不住。
张麒麟看到青年将册子从中间翻开,翻出新的一页,他放下笔,看了他一眼后,往嘴里塞了一颗药,精气神如油灯续满,继续在新页上用未知的文字书写。
那一眼的情绪很是复杂,有惋惜,有焦虑,还带着自愧自苦,情绪浓重的,让张麒麟怀疑,在这二十余年里,他又忘了什么关系很紧密的人。
但他这二十多年的记忆分明是连贯的,除非这位宫姓青年的年岁远表面。
张麒麟想,或许他该和青年搭搭手,摸个骨。
雨水浸透落叶腐土,水汽返上来一些特殊的味道。
张麒麟离开专心誊写的青年,追着那人体腐臭的味道,离开火堆。
枯枝败叶下,掩埋着一条巨大的蛇骨,蛇骨的腹腔里蜷缩着一具多处骨骼碎裂的女性枯骨。
被吞食前,这位女士不是经历了蟒蛇的绞杀,就是被死后被口腔肉壁狠狠挤压,碎裂的骨头一碰就成渣。
生锈的铁鸡腿,黑的武装带都在提示这具尸体生前的不一般。
……
小纸人忧愁的在张余山的身前转着圈圈,但全心全意勾勒天文的张余山,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分给外界,他要写完这段句话。
阿苎捂着无邪的口鼻屏息,王胖子和番子眼瞳地震的看着攀缠在树上的大蛇。
此地多虫,小型动物都少见,这蛇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腥臭的味道从侧面传来,无邪想到了秦岭时,环绕着他的黄瞳黑蟒。
光滑微凉的鳞片一片片的从他手底掠过,冰凉的身躯贴着他的臂膀,挤进他的背后,细长的舌头舔过他的掌心,湿滑冰冷。
无邪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余光里扫进一条新的黑鳞大蛇。
说实话,真的,他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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