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单挑锦衣卫(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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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塞来个布包,潮乎乎的带着体温:“这是允熥殿下让内官偷塞给我的,说是...”他顿了顿,喉结又滚了滚,“说是你去年送他的狼毫笔,他磨了新墨,抄了半卷《孙子兵法》夹在里头。”

李景隆打开布包时,一张素笺飘落,上面的小楷写得极工整,却在“兵者,诡道也”处晕开大片墨渍。

那分明是因为握笔的手在发颤,而且滴了眼泪上去。

李景隆指尖划过“诡道”二字,忽然想起以前朱允熥总说“不喜欢兵法,喜欢看《诗经》里的‘蒹葭苍苍’”,可如今,连最爱的笔都用来抄兵书了。

看着手中的半卷《孙子兵法》,李景隆不由得有些心中压抑,“他这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必须要拿下这一战啊!”

雨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响,深夜的街头依然灯火辉煌,但却没一盏灯是为那个昏死在丹陛上的少年而亮。

此刻的他,或许正躺在锦被里,膝盖上敷着掺了血的药膏,一边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发呆,一边等着一个从天牢里出来的罪人,去替他守卫一方疆土,还北境百姓一片安宁。

不知道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人记得,那少年才是这大明朝本该捧在手心里的嫡子嫡孙。

嫡庶的规矩像把钝刀,割开的从来不是血脉,而是人心。

朱棣举着“清君侧”的旗,朱允炆戴着“皇长孙”的冠,可这紫禁城的砖缝里,早该浸透的,是朱允熥作为“嫡子”却不得其位的血与泪。

“你真的有平燕十策么?”徐辉祖转身认真的看向了李景隆,“或者说,此次北上,你有几成把握?”

李景隆抿嘴一笑,把素笺折好塞进怀里,“平燕十策的确有,但要说几成把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燕逆轻易得逞,除非我死!”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某种说不清的使命感,不知道是为了并非血亲的李家人,还是为了深宫中那位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孙。

“那我就祝你连战连捷!早日班师回朝!”

徐辉祖举起了右手,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李景隆。

“一言为定!我走之后,京都就交给你了,朝堂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藏有别的心思。”

两只大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李景隆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

初来大明,徐辉祖是他最信任的人!

徐辉祖点了点头,不再迟疑,径直走入了雨幕之中。

他把自己的伞留给了李景隆,任凭浑身上下被浇成潮湿一片。

雨越下越大,打在飞檐上溅起水花,夜幕中密布的乌云之间透出一线光,像只半睁的眼,凝望着这座风雨飘摇的都城。

李景隆站在石阶之上,伸了个懒腰,对于朱允熥这个素未谋面的真正太祖嫡孙,他很感激,心里想着此战若能大胜而归,他一定要进宫见上一见。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一名头上顶着烂衫的猥琐中年人快步从雨幕中而来,谄媚的来到了李景隆的面前。

“国公爷,信我已经送到,您答应的赏银和仕途?”

他就是那个被李景隆收买的牢头,刚才一直躲在暗处,等徐辉祖离开之后才现身。

李景隆眯了眯眼,死死盯着牢头被雨水打湿的脸庞,“你刚才听到什么没有?”

“您说的是哪...”牢头愣了一下,急忙改口,“没有,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李景隆抿嘴笑了笑,冲着一旁的福生使了个眼色,“我这刚从死牢里出来,身上没带银子,你跟我的人到府上去取吧。”

“至于仕途,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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