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沧浪之君（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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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静听半日，闻其得有些意思，又触及自己心事，于是便起身离座，上前拱手。

张良：列位老者在上，后生子拜揖！

那几位老者闻声抬头，见他穿着出众，气宇不凡，急忙起身还礼。

又恐来者是朝廷官家细作，不知刚才犯禁之语是否被他听去，心中颇为不安。

花白胡须：我等低贱下民，在此吃茶闲话，全没些上下尊卑，高地厚。

不知哥仙乡何处，有何指教？

张良：长者休怪可冒昧，冲撞失礼不当。

可乃是韩国遗民，姓张，行三。

因故国败亡，家人皆死，又失了生计，闻贵乡多出神仙，故此前来访道。

见列公皆是年高德劭之人，故此相问，敬请指点则个。

于是便唤茶厮二近前，道：给这几位长者更换上好崂山绿茶，并细点吃食，尽管拿来，皆都算在我的帐上。

二答应一声，先把张良桌上茶点转移过来，然后转身而去，更换新茶。

几位老者见张良谦冲有礼，且代为会帐请客，由是皆除戒心，拱手相谢。

花白胡须：萍水相逢，怎好让哥外乡人会钞？不当人子。

张良笑道：初到宝地，自当礼拜地主。

还有细事相询，一点茶费之资，不成敬意。

话之间，二已将新茶换过，各种细点粗碟，摆了一桌。

众人谦让一番，彼此叙坐，各道姓名。

原来那花白胡须姓田，银白胡须姓齐，其余三个，却都姓毛，皆是本地土着。

那田老儿且是学馆教授，故此众人皆尊其为。

田老便道：某看张三哥气宇轩昂，谈吐不凡。

不去咸阳求个一官半职，访甚神仙？

张良叹道：不瞒长者，某乃是韩国公卿之后，岂肯屈身事仇？只因生意断绝，故此求仙访道，再不问人间世事。

望长者慈悲，指点迷津则个。

田老叹道：我等亡国遗类，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仙道杳然，难渡无缘之客。

张良闻听此话有因，遂离座再拜，固请问道：可曾熟读三坟五典，亦深参五千言道德真经，只是不得其登堂入室要领。

念我不辞万里之苦，只请长者指点则个。

那齐姓老者听到这里，再也忍之不住，忽然插言道：哥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老儿看你心诚，这便指你一条明路。

张良大喜：既是如此，老丈请道其详。

齐姓长者甚为得意，伸手向东北方一指，开口道：如此便与你，也不打紧。

只此往东十五里处，有一座莱山，乃是神仙宅窟之地。

莱山之上正有一位神仙，甚是古怪。

张良大喜过望：其山若何？山中神仙是何来历，又是如何古怪？

齐长者：这个么，老儿却难清。

既是神仙，又怎肯向世人露其底细？

田长者忽然道：你不清楚，不见得别人不明白。

张良：田老丈既如此，则必知此位神仙敦？

田长者白了齐长者一眼，似是怪他适才多嘴。

又往口里丢一颗蚕豆，再呷一口热茶，不紧不慢，咯咯有声，拿起班来。

齐长者：兄弟，是做哥哥的不是，多嘴多舌。

你既知道，不妨便告诉这位哥。

张良：正是，正是。

还请长者见教。

田长者：好吧，那便告诉于你，也不打紧。

只是齐老哥，此后若遇一知半解之事，就不要轻易开口，以免被人问住，答不上来。

或者信口开合，岂不误人子弟？

齐长者无言可答，只得嘿嘿讪笑，半羞半恼，一张老脸涨得紫红。

田长者扯足风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