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开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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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只是所谓一见钟情,不是对方如何惊为天人,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交织,宛若观水中芙蓉,不忍触碰,不忍接近。也好像自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像他与她早就相见于陌上花开时节。

吕宗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进了饭堂,又是如何提着大盒小盒的吃食走出来。

他一直跟随那袭素衣一丈左右的距离。

走在少女身后,闻着那股清新芬芳,吕宗良此刻手心之中早已满是汗水。他觉着自己是魔怔了,一定是。

以往虽说兜里没钱,去不起那些个青楼勾栏,没见过红袖招展的莺歌燕舞,但怎么说也是混迹过大小市井,溜后门爬墙头见过许多漂亮姑娘的。

其实认真仔细确定之后,素衣少女只能算是小家碧玉,远远达不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

但自己为什么就是鬼使神差的想要跟着她呢?而且心内深处的想法也仅仅是多见一面也好,仅此而已,不敢有更多过分念想。

要知道以前的吕宗良,那可是敢在朱门前调戏大家闺秀的主儿,怎的就会对一个小家碧玉心神紧张呢?

他觉着一定是自己没休息好的缘故。

不过既然能在这里遇见,怎么说都算是一种缘分吧?那去打个招呼好像也不算过分。

这般想着,向来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老三的邋遢少年不断深呼吸,暗地里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说来可笑,就算是当初在人生地不熟的碎叶城中,因为被同伴犯事而受到牵连的吕宗良,走上大堂,在那位拍响惊堂木的县令大人面前,都没这样紧张过。

似乎是觉着忒没出息,吕宗良用空闲手掌揉了揉脸颊,好不容易积攒好了勇气,挤出个自认和煦无害的笑脸,抬头望去,顿时满脸失望。

因为张釉已经从对面酒楼返回,立于素衣少女身前,笑容明媚,还宠溺的揉了揉少女额头。

金童玉女,再契合不过。

见到张釉的第一眼,吕宗良便有些自惭形秽。

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张釉出现的那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了无踪迹。

目送着他们结伴走远,吕宗良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吓得过路行人纷纷远离,生怕这脑子不正常的少年发病牵连自己。

“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于姑娘搭个话嘛,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错过就错过,除了心底懊悔没有多勇敢一些,别无用处。

回到后台,将手中食盒搁在桌上,吕宗良撂下一句,“你们吃。”

然后拿了个小板凳走到幕帘后边,掀起一角,看向戏台下人潮汹涌的嘈杂光景。

吕宗良就这么坐在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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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戏台开嗓。

最前方的几大圆桌都被有钱人包了场,没花半文钱就能看戏的人群或坐,或蹲,或站,拥挤在一块。

随着锣鼓敲响,戏子粉墨登场。

要说对各类戏曲腔调的好坏评定,张釉最有话语权。

无他,有钱人听戏只是无聊消遣之乐,属于外行看热闹。

张釉从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爹娘出入练功房,闲暇之余,又喜欢从书籍中了解各个地方的戏曲差异,腔调高低等等。

一十八岁,看似不大,却已是戏曲大家,足可见在这上边下的苦功夫有多深厚。哪怕是后来成了班主,很少登台唱戏,功课之类也从未落下,甚至每逢秋日时分,都会带着班内年纪较小的习艺子弟外出拜访同行前辈。

评价归评价,也只是聊天桌上的谈资,今天本就是几家合力图个热闹,没必要非得分个名次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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