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玉滨盟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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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季青一挥手,身后二十轻骑中走出两位,手中各攥着一头麻绳,而麻绳另两头则绑着一只铜鼎。

两个军士翻身下马,拎着铜鼎放到袁季青面前,而后行礼退下。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这铜鼎吸引:但见这鼎宽不过两尺,圆肚,约莫七八寸深,直口平沿,唇边切成方角,两耳立在口沿上,高有二寸,厚可容一指,腹下伸出三条蹄足,各高三寸三分,稳稳撑着鼎身,不摇不晃。

鼎身没有铸纹,也不嵌珠玉,就是一整片平滑的铜壁,上面錾着四个大字:唇亡齿寒。

鼓角余音还在环绕着滩涂,郑天锡凝视着铜鼎,忽的冷笑一声:“幼筠来迟,我还以为你在清剿海贼,没想到是在忙着铸这么一个东西。”

“路上耽搁,乾承勿怪。”袁季青拍了拍鼎耳,笑道,“古有晋侯假虞之道伐虢,虞公不纳忠言,同意借道,以至于晋军灭虢,回师途中又顺势灭虞……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不正如现在的兖、青、徐三州之势吗?”

“我命人赶铸此鼎,带到此地,就是想要提醒两位,以史为镜。”他环视二人,笑容淡了几分,猛地抓住鼎耳,往三人中间抛了过去。

铜鼎的落地声沉闷,却还是震得地面有些凹陷。

郑天锡左手五指在案上轮流轻敲,像给鼓角打着拍子:“哼,好一个唇亡齿寒,幼筠,你铸鼎的铜料,不是拿我青州的船骸熔的吧?”

话音未落,他右手抽出腰间佩刀,往案底下一戳,插出块焦黑的布片甩向那铜鼎,“这是数日前,截船海贼留下的牙旗边角,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出现在青州海域?”

布片落在铜鼎上,烧残的丝线还勾着半片「袁」字,海风一卷,顺风滚落至袁季青的靴边。

袁季青没弯腰去捡,只瞥了一眼,笑道:“乾承这话问得奇,我若要劫你商船,何必留自家旗号?话说回来,前日我徐州外港的三座粮仓被烧,将士们救火时却捡到了这个……”

他抬手示意身后亲卫,递来块被烧得蜷曲的残旗,上面的郑字被熏得发黑,“这东西你该不陌生吧?若按你的道理,难不成那一群海贼是你派来的人?”

“袁季青!”郑天锡猛地拍案,震得案上酒盏倾倒,酒水撒了一地,“你少在这倒打一耙,不论是我郑某人的将旗,还是青州榷场的牌子,早被海贼劫去多少,你会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袁季青眼睛微眯,“你执掌青州多年,向来不愿与人来往,我又能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短短七日之内,有四艘商船漂到徐州,船上兵卒虽全部丧生,但船工活口都说,劫船的人既不抢船工,也不劫私货,只杀士卒、烧官旗、截官盐。”他冷笑一声,“乾承,这是求财的海贼作派吗?还是说……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郑天锡无言以对,冷哼一声,咬牙道:“袁幼筠,天下人皆知你能言善辩,郑某不与你多费口舌,我只想知道,你明知那四艘商船属于我青州榷场,为何还要私吞?”

“私吞?”袁季青掸了掸袖口,像是要把“郑”字残灰拍干净,语调带了一丝蔑笑,“乾承,我吞的是漂到口边的肉,不是旗,旗在你手里,肉在我锅里,各算各账,莫要混为一谈。”

“好,那今日就把账算清楚!”郑天锡猛地把刀鞘往案上一磕,“近半个月,青州商船共有五队二十二船被劫,除了一船死里逃生,四船被你私吞,剩余的尽数沉海。”

他直视袁季青,满眼愤恨,“沉海的就不提了,那四艘船内,精铁、铜矿、海盐、鲸油、鱼虾、茶叶、粮食,折银两万七千两,你照价赔了,我认你无辜,不赔……”

“不赔怎样?”

“不陪,你就别走了!”

郑天锡按刀而起,刀尖离鞘三寸,寒光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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