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亲戚(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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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衙的大门半掩,最后一点残余的橘光将檐角的脊兽染成暗金色,阶前的石狮子隐在暮色中,轮廓线条异常冷硬。

有衙役将几处檐角的灯笼点燃,照的地面青砖半明半暗。

隐约还能听见堂内有惊堂木陡然拍响的声音,震得人心尖颤。

“堂下何人?”

宋亭舟浓眉黑目,穿着一身绯色的官服,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堂上,以审视的目光扫向跪在堂下的两人。

李惇纵然色胆包天,也不过是个家中小富的寻常百姓。

顺天府衙冷肃威严,衙役们不管你是伯爵还是侯爵的亲戚,一律都按疑犯粗鲁对待。

宋亭舟端坐其上执掌生杀大权,再加上刚得罪了孟晚心虚,几乎在宋亭舟开口的瞬间便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大人息怒,小人李惇,今天在伯爵府都是我舅母指使小人冒犯孟夫郎,但小人并未碰大人夫郎一根汗毛啊!”

两侧的衙役瞬间了然,原来是这小子不知死活,竟然调戏了他们大人的夫郎。

宋亭舟黑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却没有立即作,而是沉声问道:“你与这位女子又是何关系,为何都要天黑了,不在亲戚家留宿,反而夜闯民宅?”

“这……她是小人的一个姘头。”

李惇还是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姿势。

“哦?”

宋亭舟神色不变,锐利的视线又移到被雪生带回来的那个女娘身上,“你说。”

李惇扭过头去,饱含威胁的小声道:“你敢……”

“胆敢扰乱公堂秩序,掌嘴二十。”

宋亭舟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见他扭头,便立即往堂下扔了两支红头签。

半年过去,衙门里的衙役已经被宋亭舟调教的绝对服从,做事没有半分迟疑。

其中两个衙役将水火棍扔给同伴,一人抓住李惇,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将其面部扬起。

另一人则高抬起手,左右轮番开弓。

成年男性的力量不是闹着玩的,二十个巴掌下去,李惇已经双颊高肿、口中溢血,眼睛里也冒着星光。

宋亭舟在案后正襟危坐,从始至终面上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现在将你知道的事如实奉上,若有虚言,此子便是下场。”

那女娘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到浑身打颤,“是……是大人。”

整个盛京城分成五重城,第五重城也叫外城区。

她不久前刚成婚,嫁给了外城区卖豆腐的人家,不说大富大贵,家里也能凭着勤劳吃饱穿暖。

但他夫君偏偏和李惇搅在一起,染上赌瘾,白日里也不安分在家里做豆腐了,一门心思钻研牌桌上的那点事。

家里的生意都靠她和上了年纪的公公维持,做这样的小买卖赚的都是辛苦钱,如此早起贪黑的辛苦就算了,去年冬天她夫君竟然将家里积攒的银钱都输给了赌场。

以至于公公一气之下生了重病,又没有银钱去寻医问诊,越拖越重,年后便下不来床了。

“民妇一人独自支撑,我那冤家却一去不回,后来,后来李惇找上门来,说是民妇夫君将我卖给了他,他就……把我……把我给……”

那女娘实在说不下去,伤心欲绝痛哭着,又觉得当堂承认自己被贼子奸污,羞愤难当,只恨不得去死一回。

宋亭舟眉间渐渐拧起褶皱,但原本沉厉的嗓音放缓放缓了几分,“你若是无辜受累,本官自会放你离去,不必惊恐害怕。”

女娘抬头见堂上的大老爷虽然气势冷峻,但一脸正气,不是民间画本子、戏台上那样是非不分的贪官样。

如死灰一般的心,竟然生出两分期翼来。

跪在另一头的李惇本来就吓破了胆,再加上被用了刑,更是惶恐害怕。

宋亭舟又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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