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未来规划，思考人生（2 / 3）

，声音有些发闷，“但如果现在为了五毛钱放弃，以后可能会失去更多。你还记得上次画展吗？我们靠自己的本事证明了自己，这次也可以。”他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等我考上一中，拿了奖学金，就能帮家里分担了。”

赵小芸看着他倔强的侧脸，突然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好，我信你。那我也不能落后，以后每天早起来帮你背书，晚上给你讲英语语法，咱们就比比谁先拿到奖状！”她的语气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样子。

李晓聪拍开她的手，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夏夜的风拂过，带着槐花的香气，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鼓掌。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当第一片梧桐叶泛黄时，秋风带来了一丝凉意，也带来了新的挑战。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煤油灯芯结着硕大的灯花，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墙上“知识改变命运”的标语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醒目。“县一中提前招生考试，”主任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利刃，审视着眼前的少年，“但需要交五块钱报名费。”五块钱，足够王伯王婶半年的油盐钱，足够这个清贫的家庭度过一段艰难的时光。李晓聪盯着墙上的标语，再次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与赵小芸那晚的对话，想起自己的誓言，内心挣扎不已。

回家的路上，暴雨骤至。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李晓聪抱着书包冲进谷仓，谷仓里弥漫着稻草的气息。却撞见王伯在偷偷擦拭他获奖的奖状，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眼中闪烁着泪光。“娃，别惦记那钱……”王伯的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无奈。话音未落，王婶举着油纸伞冲进来，发髻全散了，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明天我就去隔壁村借钱！”王婶的语气坚定，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期望。

“不用！”李晓聪的喊声震得谷仓里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他摸出藏在鞋垫下的存钱罐，那是一个破旧的铁皮盒，上面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里面是他捡废铁、挖草药攒的三块七毛六，硬币上还沾着泥土的气息，每一分钱都凝聚着他的汗水与努力。“我去镇上摆摊画画，就画咱们清平村！”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摆摊那日，毒辣的日头把石板路晒得能煎鸡蛋。空气中弥漫着柏油融化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李晓聪的画架刚支起来，周富贵就带着几个外村学生围了过来。周富贵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趾高气扬地看着李晓聪：“就这水平也敢卖钱？”他一脚踢翻调色盘，颜料在地上蜿蜒成丑陋的蛇形，鲜艳的色彩与灰暗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省省吧，不如跟我去砖厂搬砖！”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李晓聪的脸涨得通红，但他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人群骚动间，一个戴草帽的中年人突然驻足。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泥土，却难掩眼中的光芒。他盯着李晓聪笔下雨中的老槐树，画面中，老槐树的枝干苍劲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雨点打在树叶上，溅起朵朵水花，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中年人喉结动了动：“这画，我要了。”他掏出的五元纸币还带着体温，“我是县文化馆的，下周有个青少年艺术大赛，敢不敢参加？”

比赛当天，县城礼堂里电扇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燥热。礼堂里坐满了人，嘈杂的声音让人感到烦躁不安。李晓聪的手心里全是汗，却死死攥着赵小芸塞给他的半块水果糖，那熟悉的甜味仿佛是一种力量，让他感到安心。当他在画布上落下第一笔时，仿佛又回到了清平村的夏夜——王伯的竹筐声，赵小芸的萤火虫灯笼，还有那些在煤油灯下熬过的夜。每一笔都饱含着他对家乡的热爱，对梦想的执着。画作完成时，评委席上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星空下的清平村》里，老槐树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