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家庭关系,濒临破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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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屏幕,不敢再看妻子崩溃的模样。窗外的夜色深沉,他望着远处清平村的方向,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

深夜,万籁俱寂。李晓聪蜷缩在柴房潮湿的草堆里,身上只盖着一件破旧的蓑衣。月光透过木板缝隙洒在脸上,照亮他紧攥的拳头。远处传来王婶压抑的啜泣,混着王伯剧烈的咳嗽声,像根细麻绳,一下下勒着他的心脏。他摸出藏在墙缝里的游戏机卡带,塑料外壳已经被摸得发烫。突然,白天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周文轩默默地把他摔烂的铅笔盒修好,还在里面塞了块水果糖,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别灰心”。

第二天清晨,厨房里飘来红薯粥的香气,混着灶台里柴火的噼啪声。王婶红肿着眼睛,往李晓聪碗里多放了勺白糖——这是她攒了半个月的糖票,特意去供销社换来的。她端着碗,声音轻柔:“慢点喝,别烫着……”

话音未落,王伯一脚踢开房门,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上怒气冲冲:“狗剩娘找来了!说你抢了孩子的压岁钱!”那张纸条在他手里被捏得发皱,边缘都起了毛边。

李晓聪“啪”地摔了碗,稀粥溅在王婶新纳的鞋底上,白色的粥渍在青布鞋底显得格外刺眼。“我就是抢了又怎样?”他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挑衅,“你们能把我送回城里吗?能给我买变形金刚和随身听吗?”

王伯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反了你!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老人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许打他!”王婶突然扑过去,用瘦弱的身躯挡住儿子。王伯收势不及,拐杖擦着她的肩头掠过,在墙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蓝布衫的衣领。“你……你糊涂啊!”老人踉跄后退,靠在门框上大口喘气,“再这么惯下去,他要成杀人犯!”

李晓聪望着王婶渗血的肩膀,喉咙突然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记忆中某个片段突然清晰起来:八岁那年他发烧,真正的母亲林宛如嫌医院细菌多,花重金让私人医生上门。而此刻这个女人,正用被柴火熏黑的手,轻轻擦拭他溅在脸上的粥渍,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心疼,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珠宝。

“我受够了!”他猛地推开两人,冲出门去。寒风如刀子般灌进领口,他却感觉不到冷。村口老槐树下,张明远正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老人看着狂奔而去的少年,声音像砂纸般粗糙:“想不想知道矿难的真相?你爹最后一刻,怀里还揣着……”

“闭嘴!”李晓聪捂住耳朵狂奔,枯草在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他跑到后山悬崖边时,夕阳正将云层染成血色,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暗红色的光晕中。他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突然想起陈老师课上讲的“悬崖勒马”。可叛逆的惯性让他狠狠踢飞脚下的石头,看着石块坠落,惊起一群归巢的寒鸦,扑棱棱的翅膀声在空旷的山谷回荡。

当晚,王家小院的争吵声惊动了整个村子。狗剩娘带着几个妇女赶来劝架,推开院门,只见王伯蹲在门槛上,借着昏黄的煤油灯光,默默修补着李晓聪扯破的蓝布衫。老人戴着老花镜,粗糙的手指捏着细细的银针,穿针引线的动作略显笨拙。王婶对着镜子,用布条笨拙地包扎肩头的伤口,泪水不断滴在“优秀家长”的奖状上——那是去年家长会,她因为给全班孩子烤了红薯,被学校颁发的。奖状上的墨迹被泪水晕染,变得有些模糊。

而此时的李晓聪,正躲在村头废弃的砖窑里。寒风从砖缝灌进来,他抱紧双臂,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口袋里,那颗被体温焐化的水果糖,正黏在周文轩写的纸条上。纸条上字迹清秀:“晓聪,我们一起学习,我教你解一元二次方程……”他反复摩挲着纸条,在黑暗中,那些文字仿佛有了温度,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

远处,张明远望着砖窑方向,将一叠泛黄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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