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内心迷茫，痛苦挣扎（2 / 3）

己的身体保护他；想起王婶偷偷塞给他的糖块，那甜蜜的滋味至今还残留在舌尖；想起每次闯祸后，他们失望却又充满疼爱的眼神，那眼神里蕴含的复杂情感，此刻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他的内心。这些画面像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割着他的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深夜，燥热的空气让人窒息，李晓聪偷偷爬出柴房。月光下的清平村安静得可怕，只有蛐蛐在墙角鸣叫，那声音单调而又刺耳。他赤着脚走在石板路上，脚底传来微微的刺痛，却比不上内心的煎熬。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树干粗壮而沧桑，上面布满了被岁月侵蚀的纹路。他伸手摸着那些纹路，突然想起李老师说过，这棵树已经站了三百年，见证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三百年的时光，它经历了多少风雨，又承载了多少故事？而自己，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过是一个渺小的过客。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李晓聪吓得跳起来，只见李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树影里。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她的眼镜泛着月光，看不清表情。“这是你的试卷。”她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纸张边缘有些破损，“全是空白，但我知道，你心里有答案。”

李晓聪接过试卷，借着月光，看到上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他的手开始颤抖，往事如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回放。在城里，他看似随心所欲，想玩就玩，想买就买，可实际上，他的生活被各种规则和期待束缚着。他必须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必须在父母的安排下学习各种技能，他从未真正为自己而活。那些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华丽的牢笼。

“知道王伯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吗？”李老师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怜悯和无奈，“当年矿难，他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双腿的知觉。可他还是咬着牙，把你从废墟里背了出来。”

李晓聪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对他严厉的老人，背后藏着这样的故事。回想起王伯每次举起柳条又放下的样子，那犹豫的动作里，藏着多少疼爱和不舍；想起他咳血时颤抖的手，那双手曾经为他遮风挡雨，如今却在岁月和病痛的折磨下变得如此脆弱。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晓聪！晓聪！”是王婶带着哭腔的呼喊，那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你在哪儿？别吓婶子……”李晓聪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然而，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跑什么！”是柱子的声音。

李晓聪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和愤怒，可当他发现柱子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草药时，动作僵住了。“王伯咳得厉害，我去采点药。”

柱子别过脸，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那天的事，我……我也有错。”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李晓聪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他看着柱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把柱子当作敌人，处处与他作对，可此刻，这个“敌人”却在为他的家人奔波。他又想起和王婶的约定，想起李老师试卷上的字，内心的矛盾与挣扎达到了顶点。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是继续叛逆下去，伤害这些关心他的人，还是试着接受这个地方，努力改变自己？

回到家，昏黄的油灯下，他看到王伯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他画的逃跑路线图。老人的眼神不再愤怒，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太多痕迹，那佝偻的身躯，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这路，我年轻时也画过。”他指着图上的断崖，声音低沉而沙哑，“可走到头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再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