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晨曦阳光，见陌生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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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声，张明远推着二八杠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铝制饭盒，悠悠然走了过来。他戴着草编的遮阳帽，卷起的裤腿下，小腿肚上还沾着田里的泥巴，脚上的解放鞋也沾满了泥土，每走一步，都有泥土被踩得“吧唧”作响。“哟，醒了？脾气还不小。”张明远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带着泥土气息的晨风涌了进来，夹杂着青草和牛粪的味道，“这儿是红星村，你现在是村里初中的插班生。从今天起，每天天不亮就得跟着王伯下地干活，然后去学校上课。”

李晓聪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要参加电竞比赛，我要上直播！让我爸来，我要见我爸！”说着，他猛地冲向门外，却被张明远轻松地用红缨枪挡住。枪尖挑起李晓聪的衣角，在他胸前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李晓聪看着自己破掉的衣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你爸把你托付给我们，就是要治治你这一身的少爷病。”张明远眼神如鹰，扫视着李晓聪狼狈的模样，“瞧见村头的老槐树没？当年你爹妈走后，你抱着树干哭了整整一夜。现在倒好，睡了一觉就全忘了？”这话让李晓聪的动作僵住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雨中抱着槐树哭泣。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愤怒再次占据了他的内心。

“骗子！全都是骗子！”李晓聪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恶狠狠地向张明远扔去。张明远侧身轻松躲开，瓷片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砸在身后的土墙上，碎成更小的瓷渣。“反了你！”张明远脸色一沉，红缨枪枪杆横扫，精准地打在李晓聪的腿弯处。李晓聪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盖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咬着牙，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地盯着张明远。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搪瓷缸，缸口冒着热气。女孩脸蛋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张叔！不好了！王婶家的牛发疯了，正往咱们这儿冲呢！”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涨得通红。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牛吼声，一头通体黝黑的大水牛瞪着血红的眼睛，扬着犄角，发疯似的狂奔而来，身后扬起一片尘土，路边的杂草被撞得东倒西歪，一些晾晒的衣物也被掀翻在地。

张明远脸色一变，将红缨枪往地上一杵，对女孩喊道：“小芳，带他回屋！”说完，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发狂的水牛。李晓聪被小芳拽着胳膊往屋里拖，他却死死盯着外面的动静。只见张明远一个箭步跃上石磨，大喝一声，红缨枪准确无误地刺中牛鼻子。水牛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嘴里还发出委屈的“哞哞”声。围观的村民们爆发出一阵喝彩，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看到了吧？在这儿，没点本事可活不下去。”小芳松开李晓聪，将搪瓷缸放在桌上，“这是王婶煮的姜汤，你喝点暖暖身子。”李晓聪盯着姜汤，突然一把将搪瓷缸扫落在地，姜汤泼洒在土炕上，腾起一阵热气。“我不喝！我要离开这里！”他歇斯底里地喊道，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芳看着满地狼藉，咬了咬嘴唇，弯腰捡起搪瓷缸：“你闹吧，等你闹够了就知道，这里就是你的家。”说完，她转身走出屋子，顺手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李晓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瘫坐在地上，环顾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听着外面村民们渐渐散去的声音，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无助和迷茫。而此时，窗外的阳光依然明亮，照耀着这个他从未想过会来到的世界，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过了许久，李晓聪慢慢站了起来，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边。窗外，红星村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错落有致的土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