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着装定制,特色凸显(1 / 3)
八月的热浪如同猛兽,裹挟着沙尘疯狂拍打着“东方红服装厂”斑驳的砖墙。墙面上“团结生产,力争上游”的标语早已褪色,被烈日晒得卷边的大字在风中微微颤动。人物形象组组长李梅站在厂门口,帆布包肩带被汗水浸得发潮,黏腻地贴在肩膀上。她望着车间里上下翻飞的缝纫机,耳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哒哒哒”机械轰鸣,眉头紧紧拧成了疙瘩——距离约定交货日期只剩三天,可样品间里摆着的教师制服,袖口滚边竟用了亮面化纤布料,在白炽灯下泛着刺目的光,与她记忆中八十年代质朴的布料相去甚远。
“陈厂长!”李梅猛地踹开虚掩的木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惊飞了梁上正在打盹的麻雀。车间内,机油味、布料纤维味与汗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车间主任陈建国正叼着烟卷,眯着眼核对订单,烟灰簌簌落在摊开的八十年代服装样册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焦痕。
“您看看这布料!”李梅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抓起案台上的裤管,狠狠甩到陈建国眼前。化纤布料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在嘈杂的车间里格外突兀,“1982年哪有这种反光料子?全国供销社的布票都换不来这么扎眼的东西!这要是穿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
陈建国慢条斯理地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油光发亮的脑门沁出细密的汗珠,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满是不耐烦:“李小姐,粗棉布早就停产了!现在市面上都是这种化纤料,轻便又耐穿。就算从仓库犄角旮旯翻出来,那霉味您受得了?再说改订单得加钱,工人的加班费、特种染料的采购费,哪样不要钱?”他弹了弹烟灰,烟头火星差点溅到李梅手背。
“三倍工钱!”李梅“啪”地甩出一沓现金拍在桌上,红钞边缘还带着体温,在油腻的桌面堆成小山,“但要是再出岔子——”她突然抓起墙角生锈的剪刀,寒光一闪,“咔嚓”剪断一截化纤滚边,碎布条纷飞,“我就让全行业知道,东方红服装厂连八十年代的的确良都做不明白!到时候,你们厂的订单可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回不来了!”
缝纫机的轰鸣声突然戛然而止,整个车间陷入死寂。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陈建国的喉结上下滚动,盯着李梅腰间露出的半截图纸——那是她跑遍七个档案馆,熬了无数个通宵才复刻的1982年《服装裁剪标准手册》。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他扯了扯领口被汗水浸透的汗衫,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布料从仓库最底层翻,不过有股霉味……”
“太阳底下晒三天,再用柚子皮熏!”李梅抄起样衣在他眼前展开,针脚处的线头还歪歪扭扭,“领口要能塞进两根手指,裤腰得留出半拳空隙。当年的工人师傅,衣服穿三年都洗不烂!”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老家樟木箱里母亲留下的蓝布衫,补丁叠着补丁,却永远笔挺。那是母亲在八十年代,用攒了半年的布票换来布料,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承载着她对那段岁月最深刻的记忆。
陈建国突然把算盘一推,震得算珠四处蹦跳:“行!但您得答应个条件。”他从抽屉掏出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女工们穿着喇叭裤站在缝纫机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把我们厂八十年代的老照片挂到乡镇展览馆,就当给老伙计们留个念想。”
李梅望着照片里意气风发的面孔,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斑驳的折痕,仿佛能触摸到那个时代的温度。运送物资的卡车轰鸣着驶过,扬起漫天沙尘,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掏出钢笔在合同背面签下名字,笔尖划破纸张:“成交。但要是质量不过关,我让你那些老照片,永远只能躺在发霉的相册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李梅在裁剪车间指导工作时,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她心头一紧,快步冲了过去。只见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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