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等待成绩,期待煎熬(1 / 2)
清平村的蝉鸣在高考后愈发聒噪,仿佛要将盛夏的燥热都化作尖锐的鸣叫,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着李晓聪每日往返学校的脚步。他的千层底布鞋不知何时磨出了洞,鞋尖总沾着村口老槐树下的碎槐花——那是他每天清晨等张老师时,无意识摩挲树皮留下的印记。老槐树的树皮被他摸得发亮,沟壑间还嵌着他指甲划过的细小痕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的焦虑与期待。
“又来啦?”张老师的中山装袖口磨得发亮,肘部还打着深色的补丁,搪瓷缸里的凉茶早凉透了,表面漂浮着几片茶叶,早已没了热气。“成绩没这么快,再等等。”他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藏着担忧——教导主任儿子那群人最近总在学校附近晃悠,昨天还往公告栏泼了半桶墨汁,斑驳的墨迹现在还清晰可见,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李晓聪低头盯着地面的蚂蚁搬家,它们排着队搬运着食物,忙忙碌碌却又目标明确,他喉结动了动:“我就是...顺路看看。”其实他连学校后院的杂草长高几寸都一清二楚,甚至能叫出每株杂草的名字。
王伯的杂货店成了他的避风港。柜台后的算盘珠子被他拨得“噼啪”响,声音在安静的店铺里格外清晰,却总在算到一半时走神。那日正给陈小雨称红糖,秤杆在他手中微微晃动,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哄笑。抬头望去,教导主任儿子举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戴学士帽的癞蛤蟆,还配着一行歪斜的字:“听说有人想当清北金凤凰?我看是井底蛤蟆想上天!”他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身后跟着几个不怀好意的小青年,眼神里满是嘲讽。
赵虎的怒吼几乎掀翻屋顶。这个总把校服扣子崩开的少年,此刻攥着扫帚冲出门,扫帚上的竹枝因用力而发出“咯吱”的响声,他的迷彩胶鞋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有种冲我来!”李晓聪却先一步拦住他,指尖触到赵虎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听见自己说:“别脏了手。”转身时,瞥见陈浩然默默捡起地上的纸,用铅笔在癞蛤蟆旁画了把剑,剑尖直指苍穹,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他们的决心。
等待的日子里,意外总在深夜造访。暴雨倾盆的那晚,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仿佛老天爷也在宣泄着什么。李晓聪正给王婶补箩筐,手中的竹篾被雨水浸湿,变得柔软而有韧性。突然听见后院传来“轰隆”巨响,声音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冲出去时,只见杂货铺的土墙塌了半面,浸透雨水的账本在泥水里泡得发胀,纸张变得皱巴巴的,字迹也开始模糊。王伯举着油灯的手在发抖,昏黄的灯光在雨幕中摇曳,照亮他布满皱纹的脸和眼中的惊慌:“这可咋整...”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美举着火把第一个冲进院子,辫梢的红头绳在雨幕中像团跳动的火焰,被雨水打湿后颜色更加鲜艳。“都来帮忙!”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陈小雨抱着干被褥,被褥用防水的油布紧紧包裹着,她的裙摆早已被雨水打湿;陈浩然扛着新木板,木板上还带着新鲜的木纹和树脂的清香;就连平日文静的周曼丽都挽起袖子搬砖头,白皙的手上很快就沾满了泥水。赵虎脱了上衣当抹布,古铜色的脊背在雷光中泛着水光,雨水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下流:“晓聪,你只管盯着账本!这墙我能垒出长城来!”
修缮完店铺已是黎明。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李晓聪数着重新晾干的账本,纸张还有些潮湿,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突然发现夹在其中的桦树皮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清北”二字被雨水晕染得模糊,却又在晨光中显出倔强的轮廓。他想起备考时陈浩然说的“武当步法”,想起小美卖掉的银镯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等待,何尝不是另一场鏖战?
别墅监控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思成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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