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封口费（2 / 3）

&0t;好肥的山羊！

&0t;他甩了甩手上的菜叶，快步走过来，&0t;小伙子，这羊卖不卖？&0t;

萧凌打量着他洗得白的中山装和锃亮的皮鞋：&0t;您是？&0t;

&0t;徐建，国营饭店经理。

&0t;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手，&0t;我们正缺好肉招待地区领导。

&0t;

宋旭的眼镜片唰地亮了。

国营饭店！

那可是拿粮票都排不上号的地方！

萧凌却不动声色地拍了拍羊屁股：&0t;黑市能卖八十。

&0t;

徐建笑了，眼角堆起细纹：&0t;我给你八十五，以后有山货直接送后厨。

&0t;他压低声音，&0t;野兔、獐子、山鸡有多少要多少，现结。

&0t;

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几个红袖箍晃了过去。

徐建迅侧身挡住板车：&0t;快进来！

&0t;

十分钟后，萧凌数着厚厚一沓钞票走出饭店后门。

宋旭怀里还抱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徐建硬塞给他们的五个肉包子，热乎的油渍已经渗到了纸外。

&0t;萧凌！

&0t;宋旭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0t;咱们这是搭上国营饭店了？&0t;

萧凌把钞票分成两叠，甩给宋旭薄的那份：&0t;封口费。

&0t;

暮色渐浓，两个少年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远处赵霸天的四合院亮着猩红的灯笼，而更远处，黑黝黝的群山像蹲伏的巨兽，藏着数不清的宝贝。

萧凌把剩下的包子全塞进嘴里，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他抹了把脸，眼睛亮得吓人：

&0t;明天进山，下套子。

&0t;

宋旭突然觉得，这个曾经懦弱的同村少年，此刻像极了一匹嗅到血腥味的狼。

萧凌把八十五块钱拍在炕桌上时，李婉娘手里的针线筐&0t;咣当&0t;掉在了地上。

&0t;这这么多？&0t;她手指抖地摸着钞票，像是怕一用力就会戳破这场美梦。

萧峰拄着拐杖凑过来，瘸腿激动得直打颤：&0t;够还赵霸天一半利息了！

&0t;

&0t;这才刚开始。

&0t;萧凌把五个油纸包摊开，肉包子的香气瞬间填满土屋。

他掰开一个塞进李婉娘嘴里，&0t;国营饭店徐经理说了，有多少山货收多少。

&0t;

李婉娘嚼着半年没尝过的肉馅，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宋旭站在门口，眼镜片上全是雾气，怀里还抱着徐建送的半斤猪油。

&0t;婶，我我先回去了。

&0t;他结结巴巴地说，&0t;我爸该着急了。

&0t;

萧凌抓起两个包子塞进他书包：&0t;明天鸡叫头遍，老槐树下等。

&0t;

第二天天还没亮，黑石滩的雾气像牛奶般浓稠。

萧凌踩着露水走在前面，猎枪背带勒进肩膀的肌肉里。

宋旭深一脚浅一脚跟着，裤腿被荆棘划开好几道口子。

&0t;黑瞎子真在这片？&0t;宋旭喘着气问。

他昨晚偷看了他爸的《民兵狩猎手册》，知道黑瞎子就是黑熊，一巴掌能拍碎牛头骨。

萧凌突然蹲下身，手指碾了碾泥地上的爪印：&0t;新鲜的，不过两小时。

&0t;他抬头看向雾气深处，&0t;带着崽子。

&0t;

宋旭的腿肚子立刻转起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