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生死有命(3 / 4)
音虽然不大,却如一条小虫般“嘶溜”一声撞入杨延朗的耳朵里。
杨延朗手中的竹枪猛然停手,终于没有打到鬼手七爷。
他扭过头,惊讶地看着说话之人:“诗诗姐,你,你醒了?”
原来,李诗诗为项人尔安危殚思竭虑,可当她见到项人尔尸身的那一刻,一切希望化作绝望,一阵急火攻心,竟晕厥过去。
方才,芍药以薄荷脑激其人中和双鬓两处穴位,促其醒转,方才那老头儿对项人尔所做之事,也都被她尽收眼底。
见阻止了杨延朗,李诗诗竟一头扑倒在老头儿脚下,一边流泪一边磕头,口中只道:“求您救救他,救救他。”
杨延朗看的一头雾水。
方才那老头子行的净是猥琐之举,哪有半分救人的样子?
莫不是诗诗姐受了刺激,脑子也糊涂了?
杨延朗哪里知道,世间救人之法千种万种,岂是他一个门外汉所能窥得门径的?
李诗诗出身名门,博览群书,恰巧识得那老人家施行之法,却是救治溺水之人的不二法门。
那老人看李诗诗言辞恳切,目光片刻不移项人尔,便已猜到二人的关系。
可即便经了这一番折腾,也不见项人尔胸膛有半点起伏,鬼手七爷见状,不由得满目忧愁,话在嘴边,却不忍将实情告知。
恰在此时,潜入水底捉拿浪里蛟的少年浮出水面,向鬼手七爷询问项人尔状况。
七爷却是长叹一声,摆摆手道:“唉!我已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话传到李诗诗耳中,却如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一时之间,她的情绪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切换,已接近一种痛苦的麻木状态。
她只觉得一股寒流自头向脚,流遍全身,身体仿佛已不能自控,仍在重复地进行着磕头求救的行为。
胜英奇见此情形,于心不忍,恳求道:“七爷,这些人曾对英奇有过帮助,我实在不忍,不忍……”
“唉!”
胜英奇不忍再看,扭过头去。
那少年见胜英奇如此,也向鬼手七爷拱手相求,道:“七爷,方才在江底,若非这汉子拉我一把,我险些着了那浪里蛟的暗算。我门人向来知恩图报,怎忍恩人死在眼前?多年来,您行走大江,不知从阎王手中夺得多少性命。自我懂事起,便从未见七爷手中,有过枉死之人。今日,便是回天乏术,也请七爷尽力一试。”
说完话,那少年又悄悄瞥了一眼胜英奇。
鬼手七爷见众人皆如此相求,心感为难,道:“这已死之人,如何能再生造化?”
见七爷如此,白震山等与项人尔相识之人不禁心生悲戚,一片默然。
突然间,李诗诗扑到项人尔的尸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捶打着项人尔的胸膛,道:“说好的不会再丢下我,你撒谎,你撒谎。大傻鱼,你怎么老是丢下我一个人?你可知道我会多么想你,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既然你不陪着我,那我便跟着你,不论天涯海角,不论海枯石烂,不论你活着,还是死了。”
话音刚落,李诗诗竟扑到船边,想要跃入江水之中。
好歹展燕眼疾手快,一把将李诗诗抱住,并好言相劝。
奈何李诗诗一心求死,听不得半点苦口婆心的言语,只是拼命挣扎,要求展燕放开她,让她随项人尔同生共死。
“姑娘莫急,事情或有转机。”
那鬼手七爷看着项人尔的尸身,见他胸膛似有起伏,突然眼前一亮。
在展燕与李诗诗纠缠之时,他自去查看尸身,却发现经李诗诗这么一锤,竟将那大汉砸出微弱的心跳来。
可探查之下,才发现这大汉虽激起微弱的心跳,可还是没有鼻息,如此怎能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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