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十族秘火?余韵长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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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时,陆惊鸿被一阵细碎的刮擦声惊醒。他猛地按住腰间的杨公盘,指尖触到铜镜上凝结的白霜 —— 戈壁的黎明总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连昨夜那堆篝火都缩成了暗红的炭核,像颗埋在沙里的烧红玛瑙。

格桑梅朵正蹲在烽燧东墙下,手里捏着块棱角分明的石英石,在夯土上慢慢刻画。晨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把藏袍的边缘染成金红色,倒让那些新刻的符号活了过来:昆仑的雪峰、澜沧江的漩涡、长白山的林海,最后是个被十道线条环绕的火焰图案,线条末端各缀着个小小的族徽。

“这是阿尼哥派的‘火种图’。” 她头也不回地说,石英石在墙上划出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沐王府的老档案里记着,元末明初时,十大家族的先祖在应天府聚过一次,用各自的圣物熔了块合金,就铸成这么个火焰形状。”

陆惊鸿凑过去细看,那些族徽里有陆氏的河图玉珏、司徒家的梅花易数盘、南宫氏的鬼谷子兵符,甚至还有罗斯柴尔家族的卡巴拉生命树。最奇特的是火焰中心,刻着个极小的太极图,阴阳鱼眼竟是用两种不同的金属嵌成,在晨光里泛着不同的光泽。

“传说这东西能点燃‘十族秘火’。” 格桑梅朵放下石英石,指尖抚过火焰图案的顶端,那里的夯土颜色比别处深些,像是被常年触摸磨亮的,“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司徒家的先祖带着它去过非洲,在红海边上点燃过一次,据说那晚连船上的罗盘都倒着转。”

陆惊鸿忽然想起在闽南司徒老宅见过的航海日志,泛黄的宣纸上画着个类似的火焰符号,旁边批注着 “焚海三日,水变赤”。当时他以为是夸张的修辞,此刻看着墙上的图案,倒觉得那些被海风蚀得模糊的字迹突然有了温度。

“赫连家的人没走远。” 他侧耳听着风声,远处沙丘背后传来隐约的铜铃声,那是萨满祭司做法时挂在鼓架上的响器,“他们在等我们挖出东西,就像狼盯着陷阱里的黄羊。”

格桑梅朵忽然笑出声,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解开时露出半块青稞饼,饼上还留着牙印。“昨天你抢我饼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她把饼递过去,眼神瞟向陆惊鸿腰间的杨公盘,“老喇嘛说秘火最怕两种东西,一是宁玛派的甘露丸,二是你们地师的罗盘镜 —— 你说要是赫连家的风媒真冲过来,咱们是不是该先比画比画谁的法器更厉害?”

陆惊鸿咬着青稞饼,忽然注意到墙上火焰图案的底座刻着行小字,是用西夏文写的。他想起在银川西夏王陵见过的碑刻,那些扭曲的符号在阳光下会显出不同的纹路。“这写的是‘火藏于水,水隐于石’。” 他用手指拓着那些字,“西夏国主李德明当年在贺兰山藏过一批宝藏,藏宝图也是这么写的 —— 结果被成吉思汗的工兵用羊粪烧裂了山体,把整座石窟都熏成了黑炭。”

格桑梅朵的噶乌盒突然发烫,她解开链子把盒子凑到墙上的火焰图案前,盒盖内侧的藏文竟与那些西夏文产生了共鸣,像是两串不同的钥匙在试着打开同一把锁。“《龙钦心髓》里说,十族秘火其实是地脉的元气所化。” 她忽然严肃起来,指尖点着火焰图案的十条脉络,“就像人有十条经脉,大地也有十条主脉,秘火就是让这些脉络同时跳动的引子。”

这时风沙突然转向,从烽燧西侧的缺口灌进来,卷着几粒火星落在炭核上,竟让那堆死灰复燃了。陆惊鸿盯着跳动的火苗,忽然发现火焰的形状与墙上的图案惊人地相似,连十条脉络的走向都分毫不差。“徐墨农说过,乾隆爷修圆明园时,曾让工匠在正大光明殿地下埋过类似的东西。” 他想起师父留下的手札,“用东海珊瑚、西域琉璃、南海珍珠熔成的火盆,说是能镇住北京城的煞气 —— 结果八国联军烧园子的时候,那火盆烧了三天三夜,把地砖都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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