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最后的狩猎(1 / 2)
霜降前的山林像打翻了调色盘。
柞树叶金黄,枫树叶火红,白桦林晃着亮银银子。
曹大林蹲在溪边磨刀,猎刀划过磨石的声音惊走了饮水的狍子。
“今儿往哪儿去?”
徐炮系紧裤脚防蛇套,“听说黑瞎子沟那边窜来群野猪,祸害了不少苞米地。”
曹大林刀尖指指北坡:“去老坟场。
那儿有头独耳炮卵子,该收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或是今秋最后一猎。
冬雪下来前,得给屯里备足肉食,也给山神爷送上祭品。
老坟场的椴树下,野猪踪迹新鲜得像刚摁的戳。
独耳炮卵子果然名不虚传,蹄印深得能蓄雨水,蹭痒刮掉的松油还黏糊着。
“看这拱痕。”
曹大林扒开腐叶,“专挑人参茬子拱——记仇呢。”
去年这畜生被参农扎过梭镖,左耳缺了半截。
如今专祸害参圃,分明是报复。
布陷讲究起来。
徐炮带人在兽道下挖坑,坑底插削尖的椴木桩;刘二愣子往树上拴套索,高度正好卡猪脖子;曲小梅在周边撒刺激药粉,逼猪走预定路线。
日头爬过山梁时,林子里传来吭哧声。
独耳炮卵子晃着獠牙出现,肩高少说四尺,鬃毛如钢针倒竖。
“好家伙!”
栓柱手抖得拉不开弓,“这玩意儿赶上小象了!”
野猪嗅到药粉味,焦躁地刨地。
突然朝陷阱相反方向冲去——那儿藏着栓柱的干粮袋!
“坏菜!”
徐炮急得跺脚,“这畜生成精了!”
千钧一之际,曹大林吹响鹿哨。
声似幼鹿哀鸣,野猪愣怔刹那。
就这功夫,他张弓搭箭,一箭正中猪臀!
炮卵子暴怒转身,直扑曹大林。
眼看要撞上,却轰隆掉进陷阱!
木桩穿透肚腹,鲜血喷涌如泉。
“可惜了这张好皮子”
徐炮凑近坑边。
话音未落,垂死的野猪猛地昂头,獠牙挑飞徐炮的帽子!
刘二愣子赶紧补枪,铅弹却卡了壳。
野猪挣扎着要爬出陷坑!
曹大林夺过猎叉跃下,精准刺进心脏。
热血喷了他满身,猪眼里的凶光渐渐涣散。
“谢山神赐食!”
他抹了把脸,朝四方躬身。
剥皮开膛时,现猪胃里塞满人参须子,还有半截银镯子——正是去年扎伤它的那支梭镖头!
“冤冤相报”
吴炮手喃喃道,“何苦来哉。”
肉块分装上车,曹大林却留下猪头心肺,摆在老坟场无字碑前。
这是规矩:猎大牲要留头献山神。
返程路过鹿鸣涧,忽听林中传来哀鸣。
只见母鹿难产,幼崽卡在产道,眼看要一尸两命。
“快救!”
曲小梅就要上前。
“别动!”
曹大林拦住,“母鹿受惊会踩死崽。”
他模仿公鹿叫声,慢慢靠近。
母鹿挣扎着要起,被他轻轻按住。
涂了獾油的手小心探入产道,调整胎位。
“顺了!”
他猛地力,拽出浑身胎衣的鹿崽。
母鹿舔净幼崽,颤巍巍站起,突然叼来朵紫灵芝放在曹大林脚边。
“这是谢礼”
林为民啧啧称奇。
晚霞满天时,车队驶进草北屯。
肉香早已飘遍全屯,孩子们追着车跑。
曹大林却先去了山神庙,供上最新鲜的里脊肉。
祭祀完现庙柱有新刻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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