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4)《灵仙守烟火,草木破诛仙》(8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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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子辨认草药——“这是蒲公英,叶子锯齿状,根能消炎”,阳光落在他侧脸,那道救人时留下的疤痕被晒得微微发红,哪有半分皇家的疏离?倒像邻家那个会帮人修农具的大哥。

货郎忽然笑了,摇起拨浪鼓,咚隆咚隆的声响里,他吆喝起来:“卖糖人咯——给孩子们捏个小龙!”

孩子们呼啦一下围过去,刚才的议论声被笑声盖了过去。林恩灿直起身,看着打闹的孩子,又看了看地里冒头的草药芽,嘴角噙着笑。

傍晚熬绿豆沙时,张大娘特意多放了把冰糖,盛在粗瓷碗里,递到林恩灿手上:“凉透了,喝着舒坦。”

林恩灿接过来,碗沿碰着下巴,温热的甜意漫到心里。远处传来县衙的打更声,三响,不早不晚。他忽然想起京城的宫墙,红得像燃着的火,可再红的墙,也挡不住夜里的寒。倒是这村头的药庐,粗木桌子,瓷碗磕了边,却盛着实实在在的暖。

“明天该种紫苏了,”他对身边帮忙烧火的小子说,“记得把去年留的种子拿出来晒晒。”

“哎!”小子脆生生应着,添了块柴,火光在他眼里跳。

窗外,月亮升起来了,照着药庐,照着地里的新土,也照着京城的方向。可林恩灿眼里,只有灶台上冒起的热气,和碗里慢慢凉透的绿豆沙——这就够了。

几日后,村里的几个老伙计凑在一起,揣着货郎画的模糊画像,搭了辆驴车往县城去。他们没直奔县衙,反倒寻到了上次来的国库司官吏住的驿馆。

官吏见是他们,倒也客气,泡了茶。其中一个老汉搓着手,把画像往桌上推了推:“大人,俺们就想问问,这林先生……真跟宫里那位像?”

官吏瞅了眼画像,又看了看这几位满脸焦灼的百姓,忽然笑了:“你们觉得,林先生待你们如何?”

“好啊!”老汉嗓门洪亮,“俺家老婆子咳得直不起腰,是他守着煎药;村头娃子掉进冰窟,是他跳下去救的;去年旱灾,也是他教俺们打井找水……”

官吏点头:“那你们觉得,宫里那位陛下,该是啥样?”

几人愣了愣,想起林先生蹲在田埂上啃干粮的样子,想起他给娃子们编草蚱蜢的样子,怎么也和“陛下”那威严模样对不上。

官吏忽然起身,从箱里取出一卷画轴,展开——上面是御笔亲绘的陛下画像,眉眼间果然和林先生一般无二,只是画像上的人穿着龙袍,眉宇间带着威仪。

“去年秋猎,陛下亲射了只白狐,说要给北疆的百姓做裘衣;开春时,他带着大臣在御花园种麦,说要知稼穑之苦。”官吏指着画像,“你们觉得,这两样,像不像林先生在村里做的事?”

百姓们看着画像,又想起林先生在药庐里熬药、在地里种粮的样子,忽然懂了。

回村的路上,驴车慢悠悠晃着,老汉摸出旱烟袋,吧嗒抽了一口:“管他是不是陛下,反正他是咱村的林先生。”

另一个接口:“就是!他要是想当陛下,早回宫里了,留在咱这儿,不就是图个踏实?”

夕阳把驴车的影子拉得老长,画像上的龙袍金光闪闪,可他们心里,还是觉得林先生那件沾着草药味的粗布衫更顺眼。

回到村头,正撞见林先生教娃子们辨认马齿苋,老汉们相视一笑,扛着锄头过去帮忙——管他身份是啥,能一起在太阳底下干活、说话,比啥都强。

林恩灿站在药庐门口,手里还攥着刚采的薄荷,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肩头,把轮廓描得格外清晰。百姓们的话像落在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他没有立刻走过去,只是静静听着。直到老汉说“管他是不是陛下,反正他是咱村的林先生”,才抬脚走了过去,薄荷的清香随着脚步散开。

“在说什么呢?”他笑着问,把薄荷递给身边的娃子,“拿去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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