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o章 伤了灵气(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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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工整的绣品都让人心里暖。

“那年你师祖爷要做这玉盒,她连夜拆了陪嫁的银锁,把银丝抽出来捻成线。”

老玉匠往树根上磕了磕烟袋,烟灰落在新料上,像撒了把碎雪,“我说银线太脆,不经磨,她偏说:‘雪莲在冰里都能活,这点银线还熬不过日子?’”

残绣的边角卷着,苏瑶用指甲轻轻捋平,忽然现黑的银线间,还藏着根极细的红丝——是师祖母辫梢常系的那种红,和银铲上的红绳竟是一个色。

想来是绣到动情处,辫梢的线头蹭到了布上,倒成了这半朵雪莲藏着的心跳。

灯光顺着玉料的纹路漫进去,在半透明的肌理里漾开层淡淡的乳白,像雪水漫过冰层时晕开的光。

林小婉指尖捏着玉料的边缘,指腹因为长期打磨,已经磨出层薄茧,恰好与玉料被磨圆的边角贴合。

墙上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那朵模糊的雪莲影竟像是舒展开来,花瓣的弧度恰好落在缠枝莲纹的藤蔓上,倒像是两株不同的花草在光影里结了亲。

“刚磨的时候,它还是块乌的石头呢。”

苏瑶走过去,指尖轻轻点在玉料中央——那里有抹极淡的绿,是林小婉磨了三个月才显出来的,像雪地里藏着的第一颗草芽。

“你总说磨得慢,现在看,这点光是不是比急着雕出来的花样更金贵?”

林小婉把玉料转了个方向,灯光从另一侧透进来,雪莲影的边缘忽然清晰了些,连花瓣上被她磨出的细微凹凸,都在墙上投出细碎的纹路。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银铲舀药汁时,手一抖洒了半罐,苏瑶没责怪,只说:“磨玉和舀药一样,得让力道顺着东西的性子走,急了就伤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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