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坚韧一些(1 / 3)
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药庐雕花的木窗棂,洋洋洒洒地落在青石板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苦却温润的药香,混杂着薄荷的清凉与紫花地丁特有的淡涩,深吸一口,便觉五脏六腑都被这纯净的气息涤荡得通透。药庐算不上宽敞,却收拾得格外整齐,靠东墙的位置立着一排深棕色的药柜,柜门上用朱红小楷工工整整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从 “当归”“黄芪” 到 “紫苏”“陈皮”,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柜角还摆着几盆长势喜人的多肉,嫩绿色的叶片饱满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为这满是药香的空间添了几分生机。
竹案就摆在窗边,恰好能接住最充足的阳光。案面光滑洁净,是用老竹打磨而成,摸上去带着温润的触感,边缘处因常年使用,已微微泛出包浆。苏瑶就坐在竹案的一端,身下是一张素色的蒲团,她穿着一件浅青色的布裙,裙摆上绣着几株淡雅的兰草,针脚细密,看得出是亲手缝制的。她挽着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末端坠着一颗小小的银铃,只是此刻动作轻柔,银铃并未发出声响。
她指尖捏着的那株紫花地丁,茎秆纤细却挺拔,顶端还带着一朵小小的紫花,花瓣薄如蝉翼,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紫晕。银质药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刀刃泛着冷冽的银光,却被她操控得极为灵巧。她微微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紫花地丁的根部,眉头轻蹙,神情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泥土附着在根部,带着湿润的气息,她用刀背轻轻刮去附着的碎土,再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剔除藏在须根间的小石子,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精准,生怕损伤了脆弱的根系。
阳光落在她挽起的发梢上,那头发是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着的,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镀了一层金边,鬓边别着的那枝薄荷枝,叶片鲜嫩,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还沾着几颗晶莹的露珠,想来是清晨刚从院子里采摘来的,此刻正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偶尔有微风从窗外吹进来,薄荷的清香便更浓郁了些,萦绕在鼻尖,让人精神一振。
竹案上早已铺好了三层竹筛,竹筛是手工编织而成,纹理细密,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不会勾扯到药材。每个筛子上都用墨笔写着清晰的字迹,“全草入药”“去根留叶”“待炮制”,字体娟秀工整,一看便知是苏瑶的手笔。筛子旁边还放着几张白色的棉纸,用来临时放置分拣好的药材。苏瑶将刚刚处理干净的紫花地丁放进 “全草入药” 的筛子,动作娴熟得如同编织锦绣,她的手指灵活地分拣着,一株株处理好的紫花地丁在筛子中整齐地排列着,像是一片小小的紫色花海。
“在补昨天的笔记?” 苏瑶的声音打破了药庐的宁静,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清润,像是山涧的泉水,清澈而柔和,没有丝毫的沙哑,听在耳中格外舒服。她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处理着手中的紫花地丁,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阿竹正趴在竹案的另一端,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是深绿色的,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处也微微卷起,看得出来是经常使用的。她手里握着一支毛笔,笔尖蘸着墨汁,却迟迟没有落下,听到苏瑶的声音,她才猛地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专注后的恍惚,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像是被抓包的孩子般有些不好意思。
阿竹看着苏瑶,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紫花地丁和那把银质药刀上,眼神里满是敬佩。她认识苏瑶已经三年了,三年前她因体弱多病,被家人送到这药庐来学习辨识药材、调理身体,初见苏瑶时,便被她身上那份从容淡定的气质所吸引。苏瑶比她大五岁,却已是附近小有名气的药师,不仅医术精湛,对药材的了解更是细致入微,无论是常见的当归、黄芪,还是稀有的灵芝、雪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