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烂熟于心(2 / 3)
指尖捻起一点药粉,放在鼻尖轻嗅 —— 浓郁的药香中带着一丝清甜,那是药性充分释放的信号。
她停下动作,将石杵放在一旁,然后取来一个干净的瓷瓶。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进瓷瓶里,药粉簌簌落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今夜的故事。她将瓷瓶盖好,用红绳系住瓶口,然后在瓶身上贴上一张纸签,用毛笔工整地写下 “散寒金脉散” 五个字。写完后,她将瓷瓶放进药柜里,与其他瓶瓶罐罐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 那里装着她这些日子研磨的草药,每一瓶都承载着她的心血,也藏着她对山民们的守护。
晨光穿透道观飞檐时,天边刚褪去最后一抹墨蓝,东方的天际泛起淡淡的橘红,像被画师轻轻晕开的颜料。飞檐上翘的弧度优雅,青灰色的瓦当边缘还凝着一层薄薄的霜花,晨光落在上面,瞬间将霜花染成了细碎的金箔,随着光线的移动,那些 “金箔” 在瓦面上轻轻流淌,仿佛给道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偶尔有早起的飞鸟掠过檐角,翅膀带起的风拂过瓦面,几片凝结得不牢的霜花簌簌落下,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是撒下的一把碎钻。
医馆就设在道观东侧的一间厢房里,木质的门扉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一块老旧的木牌,上面用隶书写着 “济世堂” 三个字,字迹虽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一股庄重。诊疗室的雕花窗棂半敞着,窗棂上刻着缠枝莲纹样,每一片花瓣、每一缕枝蔓都雕琢得极为精细,阳光透过雕花的缝隙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画。新换的桑皮纸蒙在窗格上,纸质轻薄却坚韧,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将山野间的霜气与药香一并筛进室内 —— 霜气带着清冽的凉意,药香则浓郁而温润,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让整个诊疗室都显得格外清新。
室内的陈设简单却雅致。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朱红色的药柜,柜子上整齐地排列着数百个小抽屉,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纸签,上面用小楷写着草药的名称,字迹娟秀工整,都是苏瑶亲手所书。药柜旁边放着一张紫檀木诊桌,桌面光滑如镜,能清晰地映出周围的景物,桌角还放着一个青瓷笔洗,里面盛着半池清水,几支毛笔斜插在笔洗中,笔锋饱满。诊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是山脚下的村民,今早特意来请苏瑶诊脉。
苏瑶正将三指搭在紫檀木脉枕上,那脉枕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表面光滑温润,还带着淡淡的木质清香,枕面上铺着一块素色的棉巾,棉巾洗得有些发白,却十分干净。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尖圆润,指腹下的纹路还带着昨夜研磨草药留下的药渍 —— 那是研磨七叶鬼臼时沾上的淡褐色痕迹,虽经过清洗,却依旧能看出淡淡的印记。随着她手腕的轻抬,指尖微微用力,一股微微发苦的气息从指尖飘散开来,那是草药残留的味道,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让老妇人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苏瑶的眼神专注而温和,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目光落在老妇人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老妇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嘴唇也没有血色,显然是近来休息不佳。苏瑶一边诊脉,一边轻声问道:“张阿婆,您近来是不是总觉得心口发闷,夜里也睡不安稳?”
老妇人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惊讶,连忙点头:“苏大夫,您说得太对了!我这心口都闷了好几天了,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有时候还会咳嗽几声,喉咙里干得厉害。”
苏瑶微微颔首,指尖依旧搭在脉枕上,感受着老妇人脉搏的跳动 —— 脉搏细弱无力,节奏也有些紊乱,显然是气血不足、肝气郁结所致。她轻声安抚道:“阿婆您别担心,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气血运行不畅,我给您开一副疏肝理气、滋补气血的方子,您回去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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