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有什么叛军?都是欠饷闹的!(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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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陈米,不够吃啊!”

    孙祖寿解下腰间的镔铁刀,掷向一个督粮的参军:“这是成祖爷赏的宝刀,押给粮行的老张换粮!”

    人群中突然一片死寂,只有一名老卒嘶哑地哭喊:“总镇使不得!您家里就剩八十亩祭田了!”

    ......

    后堂密室里,王应豸蘸着墨汁,长叹一声,便提笔疾书:“蓟镇总兵孙祖寿阴结乱卒,假意押刀换粮,实为煽动。李长根等皆其昌平旧部,索饷不过掩人耳目......”

    “直送通政司!”他封蜡时指尖发白,声音颤抖地吩咐心腹家人,“晚上再走,别让那些臭当兵的瞧见......”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容。十三个月的欠饷并非他所贪墨,但若兵变酿成大祸,他必定会成为替罪羊。唯有把“激变边军”的罪名扣在孙祖寿头上,才能调来关宁铁骑镇压!

    当十车杂粮拉进校场时,火把映照着孙祖寿颧骨上刀刻般的阴影。一个少年兵卒抓起生米就往嘴里塞,噎得直翻白眼却仍拼命吞咽。“急甚么?”孙祖寿轻轻踹了那兵卒一脚,递过粗陶碗,“慢慢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等新皇的饷。”

    此刻的孙祖寿却浑然不知城楼上王应豸正抚须冷笑。那封密奏的副本已经誊抄了两份:一份会送通政司,一份会塞进阉党旧交的袖袋,最后一份会送去给那个刚刚借着宁锦大捷的功当了蓟辽总督的刘诏。

    “孙必之啊......“王应豸喃喃自语道,“你押祖传宝刀换粮是心疼弟兄,我泼你一身污水是自保——这世道,容不下好人!“

    ......

    夜色渐深,校场上的火把依然明亮。孙祖寿站在粮车前,看着士兵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些士兵不是真的要造反,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总镇,”一个亲兵低声问道,“您真要把祖传的宝刀押出去?那可是成祖爷赐的......”

    孙祖寿摆了摆手:“刀是死的,人是活的。先让弟兄们吃饱再说。

    校场上的士兵们渐渐安静下来。他们围着粮车,或坐或卧,终于吃上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顿饱饭。李长根走到孙祖寿面前,单膝跪地:“总镇,弟兄们......”

    “不必说了,”孙祖寿扶起他,“我知道你们不是真的要反。再忍忍,新皇登基,总会拨饷的。”

    他说这话时,心里其实也没底。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给这些士兵一个希望......

    ......

    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七日。

    文华殿,晨光初透。铜漏滴答声中,新天子朱由检端坐御座,素白常服衬得面色愈发沉毅。下首四把锦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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