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闻鼓与匦检制度登场(2 / 3)
p>洛阳城,暮色正从青瓦飞檐间漫上来。
麒麟侯府内,张起灵指尖摩挲着师父留的书信,墨色“去终南山,勿念”
在烛火下泛着浅黄——自武曌推行铜匦告密、启用酷吏以来,朝堂如沸油烹水,师父那身刚正不阿的性子,终究不愿卷入这翻云覆雨的权斗漩涡。
他忽然轻笑一声,将信纸折好收入袖中,玄色衣摆扫过青砖时,麒麟面具已覆上脸庞——今夜,他要去拜访告老还乡的刘仁轨,听闻老宰相病体沉疴,从长安归洛阳后便闭门谢客,有些话,怕是再不说就晚了。
出得侯府,暮色里的朱雀大街还未沉寂。
街角围了一圈人,吵嚷声混着灯笼的光晕涌来。
张起灵挑眉驻足,只见个浓眉大汉正揪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领口,脚下躺着个中年汉子,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周围百姓七嘴八舌喊着“报官”
“赔钱”
。
“冯小宝!
我兄弟鲁二吃了你那‘大力丸’,别说内功长进,如今瘫在这儿人事不省!”
大汉鲁大青筋暴起,拳头在冯小宝眼前晃得人晕,“今儿不赔十贯,就去大理寺见官!”
被揪着的冯小宝额头冒汗,赔着笑打圆场:“大哥误会了,这药……许是你兄弟身子虚,冲撞了药性……”
话没说完,地上的鲁二忽然抽搐得更厉害,嘴角白沫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惹得围观百姓纷纷后退半步。
张起灵隔着人群望过去,目光落在鲁二紧绷的脚尖上——那抽搐虽似痛苦,脚尖却死死勾着鞋底,分明是刻意绷住肌肉的僵硬感。
他随手从路边折下根柳树枝,手腕轻抖,树枝如灵蛇般穿过人群缝隙,“啪”
地敲在鲁二脚底的涌泉穴上。
变故陡生。
鲁二猛地打了个激灵,原本“昏迷”
的身子竟倏地坐起,双目圆睁盯着脚尖,嘴角白沫还挂在脸上,却忘了再装抽搐。
周围百姓先是一愣,继而哄笑出声:“嘿!
原来是装的!”
“骗子!
打骗子!”
鲁大脸色骤变,松开揪着冯小宝的手,转身就想踹向弟弟:“你个混球,敢耍老子!”
却被张起灵抬手拦住,面具下的声音清冽如霜:“内功郁结?不过是吞了口羊胰子扮中毒,脚底穴位紧,当旁人看不出?”
他瞥向冯小宝,后者正满脸震惊地盯着他,“你这大力丸……怕也是糯米粉掺了点朱砂,骗骗寻常百姓罢了。”
冯小宝喉头滚动,忽然堆起笑作揖:“这位爷好眼力!
小的也是混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
话没说完,鲁二已踉跄着爬起来,冲哥哥直使眼色,兄弟俩趁乱挤出人群,消失在街角暗影里。
围观百姓见没了热闹,渐渐散去,冯小宝也忙不迭收拾摊位,临走前回头望了眼戴麒麟面具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莫测的忌惮。
张起灵望着喧闹渐止的街道,指尖捏碎了手中的柳树枝——武曌治下的洛阳,表面歌舞升平,暗里却藏着无数魑魅魍魉,连街头行骗都敢借“内功”
“丹药”
做幌子,可见人心浮动,皆在这权力漩涡里找缝钻营。
他转身望向刘仁轨府邸的方向,夜风掀起衣摆,面具上的麒麟纹在灯笼下泛着冷光——老宰相半生忠烈,此刻卧病在床,不知对这铜匦密布的朝堂,可还有未竟的忧心?
脚步踏碎一地月光,张起灵在暗影里前行。
街角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咚——咚——”
两声,惊飞了檐角夜鹭。
他知道,比起这街头小骗,武曌手中的告密铜匦、酷吏手中的刑具,才是悬在大唐头顶的利刃。
而师父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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