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定底西陲九（2 / 3）

还是个二世祖衙内，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不仅没有逃命，还硬是守住了一座孤城，自此也算名震京师了。

不过这次情况不一样，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敌人，还有各方掣肘的友军，西北这地，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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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署督马昌乐世受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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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刚晨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身旁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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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不会坐视可萨人全力攻打营州。

只要我们守住这关键几日，等各路援军一到，可萨人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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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下士兵们正在搬运滚木礌石，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那是伙夫们在准备早饭。

苗刚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尘土的味道。

大战在即，整个营州城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运转着，每一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随后两人又在城楼内讨论城防细节，苗刚晨的手指在城防图上反复摩挲。

聂彬站在一旁，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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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东城城墙年久失修，前日巡查时现三处墙基松动。

卑职以为，应将精锐尽数调往东城，城门守卫至少再增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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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人？"

苗刚晨抬头，冷眼看着这个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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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城门怎么办？可萨人若声东击西，我们拿什么堵缺口？"

他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图纸上重重画下三道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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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砾关和老军营才是重中之重，那里若失守，营州就是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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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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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东城临近市集，人员混杂，最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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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便被苗刚晨挥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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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乐寺钟声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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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刚晨将笔狠狠掷进砚台，墨汁溅在城防图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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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钟声一响，全城宵禁。

违令者，斩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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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善州传来的密报，可萨人惯用内应破城，心底泛起一阵微微的担忧，不过随后释怀了，只要严格按照军禁，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营州城，表面平静如常。

西乐寺的晨钟暮鼓依旧准时响起，六个新来的挂单和尚每日随众诵经，袈裟下的手腕却留着常年握刀的茧子。

东城的街巷里，挑着野味的山民与摇着拨浪鼓的货郎不时擦肩而过，无人注意到他们相遇时那转瞬即逝的眼神交汇，这些人腰间皮囊里装的特制火油，包袱夹层藏着联络用的狼头木牌。

自可萨尤金进犯大明后，之前的渗透活动开始收敛，但平静之下必有暗流。

城中蒙族居民看似安分守己，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关键时刻捅出致命一刀？

八月五日酉时，可萨巴图的牛皮大帐内，牛油灯将三狼可萨阿里的脸映得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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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明军肯定料到我们会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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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案上的粗糙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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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砾关和老军营屯了七千人马，我们分兵两路，能啃得动？"

可萨巴图的手指叩击着狼头座椅，出"

咚咚"

闷响。

当初林丹汗即位初期，他不过是个漠西小部落附属，如今却能让大明边将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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