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岐仁堂里两般事:一碗通汤融淤堵,三剂承气挽真阴(3 / 4)
火。这药是猛,但用对了就是救命的。等她拉完燥屎,不渴了,能说话了,就好办了。"他顿了顿,又放缓语气,"我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调方子。"
药很快煮好了,棕黑色的药汤散发着浓烈的气味。小马捏着鼻子,给姑娘灌了下去。刚过半个时辰,姑娘突然哼唧着要翻身,没过多久,就捂着肚子要上厕所。
小马扶着她去了后院的卫生间,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他惊喜的喊声:"岐大夫!她拉了!拉的是黑乎乎的硬块!"
岐大夫点点头:"让她拉干净,拉完给她喝点米汤。"
又过了一个时辰,姑娘居然能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我......我不渴了......"
小马跑出来报信,眼里含着泪:"她还说肚子不胀了,想睡会儿......"
岐大夫这才松了口气,重新给姑娘诊脉。这次的脉象虽然还是弱,却平稳了许多,像雨后初晴的湖面。"燥屎排出去了,津液就能慢慢恢复了。"他又开了个方子,"把大黄、芒硝去掉,多加些生地、麦冬、玉竹,给她滋阴养胃,就像给干旱的土地浇点水,让根须慢慢缓过来。"
傍晚的时候,姑娘醒了,能喝下半碗米汤。她拉着小马的手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沙漠里走,渴得快要死了,突然看见一股泉水......"
岐大夫听见了,笑着对小周说:"这就是《黄帝内经》说的'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津液就是身体里的泉水,泉水足了,生命才能活起来。"
三、岐仁堂的药香里,藏着通与守的道
李老师喝三通汤喝了半个月,再来时,脸上的斑淡了不少,胳膊也不麻了。他拎着一兜苹果,非要塞给岐大夫:"现在改作业久了,脖子也不那么硬了,夜里睡得香,连讲课都觉得底气足。"
岐大夫接过苹果,递给小周:"不是药的功劳,是您自己注意调理了。"他指着窗外,"您看那老槐树,春天得浇水,夏天得修枝,人也一样,光靠药不行,得顺着自己的性子活——您少熬夜,多活动,气血自然就通了。"
正说着,小马扶着他对象来了。那姑娘气色好了许多,嘴唇也有了血色,见了岐大夫,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岐大夫。要不是您,我可能......"
"好了就好。"岐大夫摆摆手,"以后可别乱吃药了。感冒发烧也分寒热,不是所有感冒都能发汗的。就像种地,旱了要浇水,涝了要排水,得看天看地看苗情。"
姑娘点点头:"我记住了。您开的滋阴药,我还在喝,现在觉得身上润润的,不像以前总觉得干。"
"这就对了。"岐大夫说,"《道德经》里说'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身体里的津液也是这样,你不滥用它,好好养它,它就会越来越充足。"
小周在一旁算账,笑着说:"师父,您这一个三通汤,一个大承气汤,一个通淤,一个救急,真是把'通'和'守'的道理说透了。"
岐大夫望着药柜上整齐排列的药罐,里面装着丹参的红,桂枝的棕,麦冬的黄,大黄的黑......它们沉默地待在那里,却在配伍得当的时候,能融淤堵,能救危亡。
"医道哪有那么复杂?"他拿起案头的《伤寒论》,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页,"不过是让人的气血像天地间的风雨那样,该来的时候来,该去的时候去,该通的时候通,该藏的时候藏。三通汤是慢慢来,像春雨润田;大承气汤是快刀斩乱麻,像夏日惊雷——不管快还是慢,都是为了让生命回到该有的节奏里。"
暮色渐浓,岐仁堂的灯亮了起来,药香混着晚风,飘出很远。门外的老槐树下,李老师正和小马说着什么,两人都笑着,仿佛身上的淤堵和病痛,都随着这药香,慢慢散进了初夏的夜色里。而岐大夫的身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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