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6章 麦道夫归来(1 / 6)
人们纷纷扭头,目光像被磁石吸引,齐刷刷投向殿门。
只见一个胡子拉碴——虬结的胡须里缠着草屑与尘土,仿佛藏着半片荒原;头污绣成团——像顶油腻的毡帽,黏连的丝间还挂着干枯的草茎;穿着破旧棉布袍——衣摆磨得露出棉絮,补丁摞着补丁,边缘卷成了波浪的男人,拄着根木杖走进大殿。
木杖敲击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出“笃笃、笃笃”
的声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与殿内凝滞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他站在人们面前,身形瘦削却挺拔如松,声音洪亮得像撞钟:“有人在塔布提血祭了那棵白柳,他必将要掀起腥风血雨!”
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金狮王座上的查理尼二世远远望了片刻,镶嵌着红宝石的王冠在烛火下闪着跳跃的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泛着红,不禁惊讶道:“我儿麦道夫?你回来了?”
说罢起身快步走下王座,不停打量着来人,“这些年你去哪了?竟弄得这般模样!”
十几个元老不禁交头接耳,丝绸长袍摩擦出“窸窸窣窣”
的细碎声响,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乞丐般的伯尼萨王子——有人皱眉,有人撇嘴,像在看一件蒙尘的旧物。
麦道夫微笑着向查理尼二世行礼道,袍角扫过地面的尘埃,扬起细小的漩涡:“父亲,我游历了西境诸国,包括纳乌达、伊布塔姆、撒布莱梅,还在圭毋帝国呆了段时间。
听说帝国瘟疫兵灾横行,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所以回来听命,愿为帝国效力。”
查理尼二世急忙再次上前,金丝软鞋踩在地面悄无声息如猫爪落地。
他上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出走多年的长子,目光在他满是裂口的手掌、结痂的脸颊上停留许久,像在辨认一件失散的珍宝,随即又心有疑虑地看向阿契索?塔特——这个麦道夫的童年小,眼神里带着探询的微光。
阿契索走上前,锦缎衣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白皙如瓷的手腕,腕上的玉镯轻轻碰撞,出“叮”
的脆响。
他看着曾经的伙伴麦道夫那苍老而布满风霜的脸——沟壑纵横,像被岁月犁过的土地,迟疑地问道:“你走着去,走着回来的?晒脱了几层皮吧?”
麦道夫低头看看自己那双破烂的草鞋——鞋底早已磨穿,露出黢黑的脚趾,趾甲缝里嵌着泥垢,抬头笑道:“心有执念,便可日行千里,脚下的路再远也不怕,哪怕踏过荆棘与火焰。”
两人几年未见,阿契索又看看麦道夫的眼睛——像蒙着沙尘的琥珀,浑浊却又藏着莫名的光,曾经的碧蓝竟变成了棕褐,不禁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人要是经常仰望天空,就会有深邃的眼睛。”
麦道夫笑笑道,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沟壑,里面仿佛沉淀着无尽的风霜。
阿契索好奇地盯着麦道夫的眼眸,突然感觉好像自己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吸附,像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
而麦道夫的眼眸瞬间化作大海般波涛汹涌,浪涛里翻卷着暗礁与风暴,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卷进去。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心脏“咚咚、咚咚”
狂跳,像要撞破胸膛。
“你的眼睛”
似乎也现这变化的查理尼二世走上前亲自查看道,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麦道夫的眼睑。
阿契索这才从麦道夫蛊惑的眼涡中挣脱,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猛地后退半步,急忙微微喘气地站到远处,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浸湿了锦缎衣袍,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麦道夫用木棍捅捅地面——石砖上留下浅浅的印记,粉尘簌簌落下,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危机来临。
厄姆尼人在通过代理人给萨姆城提供粮草和军械,仓库堆得像小山,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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