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奇怪的旅客(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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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在沼泽阴影里颤动,像振翅欲飞的飞蛾,眼底映着库普兰河的粼粼波光。

图塔?乔玛神情复杂地凝视着他,目光掠过达鲁祖灰袍上经年累月的褶皱——那些褶皱里嵌着深绿色的淤泥,仿佛藏着沼泽千年的秘密:"

或许吧,不过还是要感谢你。

"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

达鲁祖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如同佩戴着副精致的面具般道:"

都是家人,无论何时都会鼎力相助。

"

只有眼角细密的皱纹微微抽动,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那些皱纹里还积着未洗净的沼泽泥垢。

沙美拉终于按捺不住,伸手轻轻拉扯图塔的衣袖,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该走了!

时机不等人,废话误事。

"

她引导图塔登上停靠在岸边的独木舟,桦木船身与河岸摩擦,出"

吱呀"

的声响,惊飞了栖息在芦苇丛中的几只水鸟。

当独木舟切入库普兰河的刹那,两岸茂密绿林的倒影被劈成碎玉,在水面上荡漾开来。

人鱼们潜入水中的瞬间,尾鳍拍打出的水花在舟身镀上银边,阳光照射下,银边逐渐幻化成细碎的光点,宛如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流动的星屑面纱。

图塔?乔玛挥手与达鲁祖告别,盘腿坐在舟中,目光凝重地打量着身边那几大包乌喉果籽——麻包表面的纤维在水光中泛着暗沉的光泽,仿佛吸饱了安卡图丛林的迷瘴湿气。

舟船在人鱼的推动下如离弦之箭般在水面滑行,破水之声"

哗哗"

作响。

突然,独木舟仰起船头,顺着倾斜的泄洪水浪向闸口冲去,水流的轰鸣震得人耳膜颤。

紧接着,舟船钻入碧蓝的坝湖,又被人鱼快推到湖面,湖水的冰凉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水草腥气。

图塔?乔玛看着重新被打捞上来的麻布包——包角已被湖水浸得黑——有些恍惚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水珠顺着指缝滴落,砸在船板上出"

嗒"

的轻响。

他回头望向宏伟的安卡图大坝,灰黑色的坝体如同沉睡的巨兽横卧在水面,不禁低声感慨:"

这座大坝下埋了多少尸骸!

"

话音被风吹得零散,飘向远处翻涌的水面。

等人鱼们似乎有些精疲力尽,划水的声音变得沉重而迟缓。

突然,一名人鱼游出水面,手里高举着一件湿哒哒的绸衫,水珠从衣摆滴落,在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沙美拉接过绸衫扔给图塔?乔玛,语气淡然:"

换件衣服,看来我的人鱼对你格外敬仰。

"

图塔拿起绸衫,那是件月白色的衣衫,上面却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在布料上晕染开诡异的图案,如同某种神秘的符文。

他盯着血迹沉声问道:"

这件衣服的主人呢?"

"

托拉姆港现在已是无主之地,混乱不堪,"

沙美拉轻描淡写地解释着,指尖划过自己裙摆上的蕾丝花边——那花边曾属于一位溺水的贵妇人,"

很多水手截杀船主,我这身长裙也是从她那里拿来的。

"

听到这话,图塔?乔玛将绸衫扔在一边,摸着自己湿漉漉的褚衣,语气坚定:"

我的挺好。

"

冷冽的湖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换了一批人鱼后,舟船以快得几乎脱离水面的度前进,船尾拖出一道雪白的浪花。

良久之后,舟船在一个河湾处突然掉头,水流的惯性让舟船剧烈晃动,最终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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