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灵狐终章(2 / 3)
月的回声;在心里记着,前人的决绝映着今人的坚定,成了时光的接力。孤独与并肩,从来不是对立的词,只是传承里的两面,一面刻着“我来”,一面写着“有我”。
那些关于冰雪与春天的故事,都在土地里悄悄长着。冰谷千年的严寒,冻住了河流,冻住了花草,却冻不住人心底的暖——不然,先祖的剑为何能在冰里发光?九寒殿的废墟曾是绝望的代名词,焦黑的石块下却藏着草籽——不然,星屑落过时,为何会有绿芽顶开石缝?素月庵的暖意从未落幕,汤香缠着花香,成了对抗冰雪的力量——不然,玉兰花开时,为何会有花瓣特意飘进庵堂,落在每个人的肩头?
这些故事在土里扎根,冰雪的冷滋养着春天的暖,成了岁月的年轮;在风里结果,旧年的雪融着新年的花,成了时光的馈赠。冰雪与春天,从来不是交替的季节,而是同一片土地上的约定——雪说“我会离开”,花说“我会再来”。
“你们看,玉兰花开了。”阿雪忽然指着窗外,声音里的惊喜像刚炸开的花苞。
众人抬头时,都愣住了。不过片刻功夫,院角的玉兰树像是被谁施了魔法,满树的花瓣在阳光下亮得像碎玉,风过时,花瓣簌簌落下,不是零散的几片,而是成团成簇的,像场温柔的雪,却带着甜丝丝的香。
一片花瓣悠悠飘进庵堂,穿过汤碗上方的热气,落在阿雪的碗里。碗底的雪莲花瓣还浮着,蓝得像块冰,玉兰花瓣白得像团云,两瓣相叠,白的更显纯粹,蓝的更见清透,像冰雪与春天在碗里相遇,轻轻握了握手。
另一片花瓣打着旋儿落下,刚好落在冰谷遗族摊开的画册上。那页画里,冰谷的悬崖边还剩最后一块残雪,灰扑扑的,像块没擦净的痕迹。花瓣落下时,正好遮住了那块残雪,洁白的瓣边微微卷起,像春天弯着腰,在轻轻吻过那段冰封的过往,说:“都过去了。”
还有一片花瓣,不偏不倚落在阿风的手背上。带着晨露的湿意,凉丝丝的,却又裹着阳光的暖,像谁的指尖在轻轻触碰。阿风想起九寒殿里,灵狐残魂的声音第一次透过魔气传来时,也是这样的触感——温柔里藏着力量,像在说:“别怕,我在。”
最高的那片花瓣上,凝着颗最大的晨露。风轻轻推了它一下,露珠便顺着花瓣的弧度滚落,穿过层层叠叠的白,穿过飘飞的花瓣雨,穿过庵堂的门槛,落在青石板上。“嗒”的一声轻响,溅起细小的水花。那水花在阳光下闪了闪,红的、橙的、黄的、绿的……像把彩虹揉碎了撒在地上,又像时光在轻轻弯下腰,吻过这个刚刚开始的、永不落幕的春天。
“是啊,花开了。”灵狐残魂的声音在庵堂里轻轻回荡,比任何时候都温柔。这声音里没有了三百年的沉重,没有了等待的涩,只有纯粹的欣慰,像位老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眼里的光比玉兰花瓣还亮。
这声音落定后,香炉里再也没有升起烟,供桌后的光影也渐渐平复,只有那淡淡的檀香,还在空气里缠缠绕绕,像在做最后的告别。
阿风看着阿雪眼里的光,那光里映着漫天的玉兰花瓣,比任何星辰都璀璨;看着冰谷遗族兴奋的笑脸,孩子正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小脸上的泥污遮不住眼里的向往;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它们穿过阳光,穿过风,穿过岁月,落在该落的地方。
忽然觉得,所有的失去都有了意义。阿雪消散的冰晶,化作了雪莲的根;先祖逝去的魂脉,融进了冰谷的土;灵狐残魂的烟影,藏进了花开的香。失去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像露珠落进土里,会催开新的花。
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归宿。灵狐残魂等了几百年,等来了把春天种进冰谷的孩子;先祖盼了一辈子,盼来了剑刃上沾着花香的日子;冰谷的雪等了千年,等来了化在暖阳里的温柔。等待不是空耗,而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像种子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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