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唐雪华新书首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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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他微微垂下眼睑,避开了陈媛媛的目光。

“我问他:‘班长,这碑,冰手吧?’他就说了句,‘凉,可心里头,热乎!’”

陈媛媛复述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这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

什么叫心里头热乎?

我现在才明白,那热乎,是对脚下这寸土的滚烫,是对肩上这责任的滚烫,是哪怕冻掉耳朵,也绝不能让界碑蒙尘的滚烫!”

礼堂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窗外戈壁滩上永不停歇的风声,呜呜地灌进来,像低沉的背景音。

战士们坐得更直了,无数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戈壁夜空里骤然点亮的星子。

有人下意识地搓着自己同样粗糙、生着冻疮的手。

“第二个故事,关于一个‘哑爷’,”陈媛媛的语调略微轻快了些,目光投向坐在后排那个总沉默寡言、外号“哑爷”的老兵。

“还有他枕头底下压着的宝贝。”

她看到“哑爷”猛地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满是惊愕。

“有一次巡线回来,大家累得倒头就睡。我夜里起来,看见他,就着门口那点月光,一遍遍地摩挲着一张薄薄的信纸,手指头笨拙地划过那些字,一遍又一遍……”

陈媛媛的声音轻柔下来,带着一种理解的暖意。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娘托识字的邻居写来的,就几句话,报个平安。

这封信,是他压箱底的宝贝,藏在枕头最底下,每晚睡觉前,都要摸一摸。

他说,摸着那纸,就像摸着老家房檐下晒得暖烘烘的麦粒,像听着娘在灶台边拉风箱的呼噜声……离家万里,家书抵万金?

不,在咱们这儿,抵命!”

“哑爷”的脸涨成了酱紫色,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终究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却微微耸动了一下。

周围的战士们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嘲笑,只有深深的共鸣和暖意。

角落里,传出几声极力压抑的、粗重的抽气声。

“第三个故事,关于一个罐头盒。”

陈媛媛的目光转向了坐在窗边、外号“秀才”的李丰益。

李丰益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窗台上,一个空罐头盒,洗得锃亮,里面不是肉,不是菜,是一捧戈壁滩上最寻常的沙土,沙土里,栽着一棵蔫头耷脑的仙人掌。”

她描述着,声音里带着一种生命力的赞许,“那是咱们的‘秀才’,愣是从几十里外背回来的。

他说,看着这点绿,心里头就不那么荒了。

是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点绿,就是整个春天!

它蔫过,黄过,可它硬是活下来了!

顶着风,顶着沙,顶着能把石头晒裂的太阳,它就那么一点点地扎根,一点点地挺着腰杆!

这棵仙人掌,像谁?”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喷薄而出的力量。

“它像咱们鹰嘴哨所每一个兵!像咱们脚下这片打不垮、磨不烂的土地!再苦,再难,再荒凉,咱们心里头那点绿,那点念想,那点活气儿,就永远死不了!”

李丰益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死死盯着窗台上那个在昏暗光线里只剩下模糊轮廓的罐头盒方向,拳头在膝盖上攥得死紧,指节发白。

陈媛媛的声音停住了。

她不再看采访本,目光灼灼地扫视着全场。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更深的红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不再需要任何文字提示,那些故事,那些面孔,那些风雪和沙砾,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头里。

“战友们,”她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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