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秦淮测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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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被同袍拉着去见识“金陵第一等风流去处”——秦淮河。画舫如织,灯影摇曳,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河畔河房鳞次栉比,莺声燕语隐约可闻。赵铁柱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些浓妆艳抹、倚栏招手的女子,让他想起了无底潭畔那邪异的羊魔和周老师的惨状,胃里一阵翻腾。他借口头晕,早早离了人群,独自在河畔灯火阑珊处漫无目的地走着。

    第二次休沐,营中便出了事。一个和赵铁柱同屋的年轻士兵,名叫李三儿,休沐时耐不住同僚撺掇,偷偷溜进了一家下等的暗娼馆子(俗称“窑子”),结果被巡街的五城兵马司衙役抓了个正着!按营规,逛窑子是要挨军棍的!李三儿被扒了裤子按在校场边,二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行刑时,李三儿涕泪横流,朝着站在队列里的赵铁柱嘶喊:“赵试百户!救我啊!我再也不敢了!” 赵铁柱只能沉默地看着,心中五味杂陈。这军规森严、等级分明的世界,与他在漠河乡当护林员时自由自在的日子,天差地别。

    又是一个休沐日。赵铁柱在营中伙房草草吃过粗糙的晚饭,心烦意乱,又独自溜达到了秦淮河畔。他刻意避开那些灯火辉煌、脂粉飘香的河房区域,沿着河岸,往游人稀少的下游走去。

    微风簌簌,两岸垂柳轻摇,柳叶虽已变色,但尚未凋落,远处城楼的剪影映在暗沉的河水中。一处相对僻静的河湾旁,几株老柳树下,稀稀拉拉有几个小摊。一个卖状元豆的老妪,"吃了状元豆,好中状元郎",其实就是卤制的五香蚕豆。一个代写书信的落魄书生,古时候读书真得讲天分,没天赋,再好好读书,也写不出文章,也没有前途,赵铁柱想起了伤仲永。还有一个……支着简陋卦幡、摆着小方桌的算命道士。

    那道士看着五十上下,面容清癯,留着三绺长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头上松松挽了个髻,插着根木簪。他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桌上铺着一块画着太极八卦图的旧布,摆着签筒、几枚磨损的铜钱,还有笔墨。道士微闭着眼,似乎在打盹,又似在神游物外,与这秦淮河畔的喧嚣格格不入。

    赵铁柱本欲径直走过,鬼使神差地,脚步却在那卦摊前顿住了。一股莫名的悸动攫住了他。看着那道士安详(或者说麻木)的面容,再想想自己如同无根浮萍般的处境,一个压抑了许久的念头猛地涌上心头。

    他迟疑了一下,走到卦摊前的小马扎上坐下。动作惊动了闭目的道士。

    道士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并不算明亮,甚至有些浑浊,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眼睛。他平静地看着赵铁柱,没有寻常江湖术士的谄媚热络,只淡淡开口,声音平和:“这位军爷,可是要问前程吉凶?” 他显然看出了赵铁柱身上洗不掉的军人气息。

    赵铁柱摇摇头,用带着浓重边塞腔、但已流利不少的官话,低声说道:“不是前程。我……我小时候和父母走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 说出这句话时,他心中一阵酸楚。漠河乡的父母、亲人,在这个时代,可不就是“走散”了吗?而且相隔了六百年的时光鸿沟!

    道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他指了指桌上的纸笔:“测个字吧。心中默念所求,信手写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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