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欲海沉浮(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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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泥淖,身不由己。她对居士的温言软语、笑靥如花,几分是真?几分是求生之术?几分是背后之人的操控?居士执着于她的容颜情态,如同追逐水月镜花。你所迷恋的,并非她本人,而是你心中投射出的一个幻影,一个能满足你所有欲望和虚荣的幻影。此幻影,便是‘色欲’之魔障。”

    “色欲关,非仅指男女之欲。乃是对一切外相美好、能引动贪恋执着之物的沉迷。美色、珍馐、华服、豪宅、赞誉、奉承……凡能令你心驰神荡、迷失本心、忘却职责者,皆是此关考验。居士沉迷玉娘,不过是此关在你身上最猛烈之显现。你执着于她,实则是执着于这‘欲念’本身带来的刺激与满足,以此逃避军务的繁重、官场的倾轧、内心的空虚。”

    赵清真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陈大勇混沌的脑海。他回想起与玉娘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眼神深处偶尔的疏离和算计,她接受礼物时并非全然欣喜的微妙神情,她在自己得势时和失势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再结合萨比尔的操控和王镇的利用,他终于痛苦地承认:自己一直活在精心编织的欲望幻梦里!他所珍视的“爱情”,不过是场交易;他所追逐的“快乐”,是饮鸩止渴!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但这次,不同于之前的绝望崩溃,其中夹杂了一丝被点醒的清明和想要改变的冲动。他猛地抓住赵清真的袍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道长!我…我明白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可我…我如今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军法难容,还能怎么办?求道长救我!” 此刻,他放下了千户的架子,像一个迷途的孩子。

    赵清真扶起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居士此刻能幡然醒悟,便是破关之始。”

    “如何破?”

    “其一,正视己过,不诿不惧。去向指挥使大人坦诚罪责,接受应有惩处。无论削职、杖责、罚俸,皆是你应受之果。此乃了却前尘旧债,卸下心中枷锁。其二,澄心见性,断绝外缘。远离那醉仙楼,远离萨比尔、王镇之流。他们如同泥潭,只会让你再次沉沦。其三,重拾根本。你之本分为何?是戍守边关,保境安民!若指挥使念你昔日微功,允你戴罪之身,哪怕从一小卒做起,亦当恪尽职守,以血汗洗刷耻辱,重塑军人魂魄。此三者,便是你通关之路径。”

    赵清真目光炯炯:“破色欲关,非是让你绝情绝欲,做枯木顽石。而是勘破虚妄,不为外相所迷,不为欲望所奴。明心见性,知何为真,何为幻;何为当为,何为不当为。心中清明了,自能在这万丈红尘中,持身以正,履险如夷。"

    陈大勇听从赵清真的指点,洗去颓废,整理衣冠(虽已无官服),不顾伤病,毅然前往卫所指挥使衙门。他摒弃了最后一丝侥幸,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大堂之上,向指挥使及一众同僚,将自己升迁以来的种种过失:贪恋美色、荒废军务、挪用军费、包庇萨比尔商队、轻敌冒进导致战败…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言辞恳切,涕泪横流,深表忏悔。

    此举震惊四座!王镇脸色铁青,极力撇清,反咬陈大勇诬陷。指挥使虽震怒于陈大勇的罪行,但也对其敢于直面过错、不推诿的勇气感到一丝意外。经过查证(陈大勇主动提供了部分证据线索),陈大勇所供基本属实。指挥使最终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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