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7章 险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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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的风卷着落樱,掠过陆府别院的朱红栏杆时,徐阿蛮正攥着衣摆,在紫藤架下立了半盏茶的功夫。

她看见陆铮捧着个描金漆盒,脚步匆匆往西苑去,那盒子里是他让人寻遍南边才得的书籍残卷,是薛君意最爱的东西。

徐阿蛮指尖掐进掌心,心里像被落樱扎着,又轻又疼。

她与薛君意算不上深交,算是普通朋友。

可她认得陆铮眼里的光——那是看向心上人时,连眉梢都裹着暖意的光,哪怕薛君意满心满眼都是纪连枝,陆铮也甘之如饴。

前几日薛君意偶感风寒,陆铮守在薛家外面,从晨光熹微等到月上中天,冻得指尖红,只敢托小厮把熬好的姜汤送进去。

徐阿蛮远远看着,忽然就懂了那种明知不可为,偏要撞南墙的心思——就像她看着陆铮的背影,也总忍不住想上前跟他搭话。

今日是陆府赏花宴,徐阿蛮寻了半日,才在阁楼露台看见陆铮。

他靠着栏杆,手里捏着片樱花瓣,眼神望着西苑的方向,连她走近都没察觉。

“陆铮。”

徐阿蛮声音紧,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去。

陆铮回头,眼里的温柔还没散去,见是她,才勉强笑了笑:“阿蛮,怎的到这儿来了?”

风又起,吹得徐阿蛮的裙角翻飞,也吹乱了她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陆铮,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铮愣了愣,将手里的樱花瓣捻落,颔道:“阿蛮请讲。”

“我知道你喜欢薛六娘,”

徐阿蛮的声音有些颤,却还是逼着自己说下去,“我也知道薛六娘心里只有纪连枝……可我看着你这样,我难受。

陆铮,你能不能……能不能看看我?”

这话出口,徐阿蛮的脸已经红透,连耳根都烧得烫。

她不敢看陆铮的表情,只盯着他腰间的玉佩,指尖攥得白。

露台的风忽然大了些,陆铮沉默着,久到徐阿蛮以为他要拒绝,才听见他轻声说:“阿蛮,对不住。”

三个字,像三块冰,砸在徐阿蛮心上。

她猛地抬头,眼里已经聚了泪,却还强撑着:“是因为薛六娘吗?哪怕她不喜欢你,你也只看得见她?”

陆铮垂眸,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君意她……只是还没看见我的好……”

“她看见了……她知道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徐阿蛮摇摇头。

“那就让我这样下去吧……”

陆铮沉默片刻,接话。

徐阿蛮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后退一步,想再说些什么,脚下却忽然踩空——露台边缘的木板朽了一块,她身子一歪,整个人朝楼下坠去。

“小心!”

陆铮眼疾手快,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风灌满了徐阿蛮的衣袖,她悬在半空,往下看是青砖铺就的地面,往上看是陆铮紧绷的脸。

他的手指用力,指节泛白,额角渗出了汗,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一分。

“抓紧!”

陆铮的声音带着急意,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想把她拉上去。

徐阿蛮望着他,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知道,他救她,不过是出于道义,就像他对薛君意的好,从来都不求回报。

可她还是忍不住,借着这悬空的狼狈,轻声问:“陆铮,你攥着我的手,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你心善?”

陆铮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却还是咬牙道:“先上来,有话上去说。”

他用力将她拉了上来,徐阿蛮踉跄着跌在他怀里,鼻尖撞上他的衣襟,满是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她知道,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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