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剑(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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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稚嫩得可笑吗?

    当你赖以自傲的一切都一文不值后,你又是谁呢?

    将这些东西从外到内一层层地剥离,只留下最初的、最弱小的那个“我”,如同雪夜折翼之雁,这就是越姓老人创立这一门剑术时的心境。

    如果这时你仍有勇气挥剑。

    那么这一剑就会向你敞开怀抱。

    裴液心潮澎湃,黑暗、恐惧、血味、迫在眉睫的刀锋俱都远离,无关生死,他只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一剑挥出来,哪怕死前最后一眼,他也想看一看它的样子。

    但是剑在哪里呢?

    剑就在手边。

    裴液伸手握住,一根三尺余长的青铜杆,一端锋利难言,一端镶着葫芦。

    寂无的静夜里,漆黑的幕布前,忽然无数白色的意象飞涌而来:雪、玉一样的白马、冰、水亮的剑身上覆结霜花、白而锋利的羽毛飘满天空……

    出剑。

    伍在古好像一下坠入了黑暗,真正的黑暗。

    无视、无听、无感,连手中的刀都仿佛已经丢失,仿佛置身最深的梦境,又仿佛被埋入最黑暗的地心,那种失去一切倚仗的感受,在这一刻全部奉还。

    只有一道锐利的风奔跑着、咆哮着掠过。

    喉咙传来撕裂的剧痛,五感乍时全部回归,伍在古缓缓低头,下巴抵上了一根坚硬冰冷的青铜杆。

    这是雪夜飞雁剑式的第一式。

    【云天遮目失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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