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必要时我会出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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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有两座巨石,如兽牙咬合,有暗哨藏在崖壁藤蔓里,呼吸都裹着草木的清香。

谷内房屋依九宫八卦排布,乾位的哨塔、坤位的药庐、震位的武库……飞檐翘角在林间错落,青瓦上积着薄苔。

中央双鱼位空出一片数百平的空地,乃龙组队员们的训练场。

此刻正是未时,场地上尘土飞扬。

精壮汉子们赤着上身,顶着骄阳,古铜色皮肤上汗珠滚过肌肉沟壑,有的扎着马步推石锁,石锁落地时震得地面轻颤。

有的成对拆招,拳脚相撞的闷响混着呼喝声,惊飞了枝头栖息的山雀。

东侧几个舞刀的弟子更不含糊,大刀劈出时带起破风锐响,刀光在晨光里织成银网,偶尔错手擦出火花,落在青石板上转瞬即逝。

最热闹的是场边对练,两个赤手空拳的汉子抱在一处,一个想锁对方关节,一个却借势翻身,膝盖顶向对手腰腹。

周围看热闹的叫好声震荡山谷,声音传出老远。

山谷最深处的山壁被凿出百余级石阶,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边缘生着湿滑的苔藓。

石阶顶端的平地不大,只建了一座三层木楼,杉木梁柱泛着深褐色,窗棂上雕着暗纹,却没糊窗纸,任由山风穿堂而过。

木楼前立着两个彪形大汉,玄色劲装裹着魁梧身躯,腰间佩刀刀柄上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像两尊石像般纹丝不动,目光不停扫过石阶,眼中流露出的全是警惕。

离大汉十步远的地方,有块半人高的青石。

一个女孩坐在石上,黑色皮衣皮裤紧紧裹着纤细身躯,裤脚扎进高筒皮靴里,靴尖沾着些泥土。

她手里握着柄三寸长的匕,一下一下,在石头上不停地磨着。

偶尔停下来,用指腹抚过刀刃,似在检查其锋利度。

女孩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唯有偶尔抬头望向木楼二楼那扇窗时,冰霜般的神情才会裂开一道缝。

那扇窗敞开着,能看见里面挂着的白色纱帐,帐子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隐约露出床上躺着的人影。

她的目光落在那处,瞳孔会微微收缩,眼底翻涌的悲哀似未被封冻的河水,转瞬又被更深的冰冷压下去。

那里面躺着的,是龙王,是整个龙组的精神支柱,是她从入谷那天起就仰望的存在。

曾几何时,龙王站在这训练场中央,单手就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大刀在他手中能舞得滴水不漏。

队员们都称他为“神”

,有他在,种花国就永远不会被宵小踏足。

可如今,那道曾如山岳般挺拔的身影,卧在病榻上,形如枯槁。

她昨天偷偷从窗缝看过一眼,眼窝深陷,颧骨凸起,脸色是像烧过的纸一样的死灰色,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药师说,龙王是中了西域奇毒,五脏六腑都被蚀透了,如今已是弥留之际。

风又吹过木楼,纱帐晃得更厉害了。

女孩将匕猛地插进刀鞘里,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她望着那扇窗,眼底的悲哀渐渐被一种决绝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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