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凌晨三点的设计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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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晚放下手机,重新拿起马克笔。

加单的设计稿已经堆了半尺高,每件衣服的备注栏都写得密密麻麻:“老报纸绣片要1992年4月的,那天有申城开地铁的新闻”

“铜扣内侧刻上生产编号,像老物件的身份证”

“袖口线头留三厘米,风吹过时能打着胳膊肘”

这些细节在旁人看来或许多余,但苏晚知道,正是这些“不完美”

,才能让衣服真正住进别人的生活里。

就像母亲做的棉袄,针脚歪歪扭扭,却总能把寒风挡在外面;就像老座钟的滴答声,不准时,却让人觉得踏实。

凌晨四点,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苏晚警觉地抬头,看见刘经理抱着摞面料样本走进来,眼下的乌青比她还重。

“苏总监,你还在啊?”

他把样本放在桌上,“我让仓库连夜找的粗棉纱,比之前的更糙些,你摸摸是不是这个手感。”

苏晚拿起面料,指尖陷进棉纱的纹路里,像插进刚收的棉花地。

“就是这个!”

她眼睛亮起来,“带着点麦秆味,像晒过太阳的被子。”

“老周师傅说这种布缩水厉害,得提前预缩。”

刘经理递来张工艺单,“我让车间明天早上七点开工,保证月底前交货。”

他看着桌上的设计稿,忽然笑了,“你这哪是设计衣服,是在给城市写回忆录呢。”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苏晚把面料样本钉在设计稿上,“等这批货出去,我们就能收集到更多故事,再做下一系列。”

刘经理走后,设计室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晚忽然想起母亲说的,她小时候总在缝纫机旁写作业,听着针脚声就觉得安心。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些重复的声响里,藏着最踏实的生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晚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张设计稿。

她把稿子按款式分类,用红绳捆好,每捆都系了片干艾草。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稿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像老胶片在慢慢转动。

她伸了个懒腰,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那桶冷掉的馄饨,正想拿去微波炉加热,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申城。

“请问是苏晚设计师吗?”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激动的颤音,“我是3路车的老司机,看到你评论我的故事了……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或许能帮你设计出更像的电车。”

苏晚握紧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大爷,您说。”

“是个老铃铛,当年我开的那辆车退役时,师傅给我留的。”

老人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摇起来的声儿,跟你衣服上的铜扣一个调调。”

挂了电话,苏晚站在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爬上对面的写字楼。

设计室的灯光在晨光里显得有些黯淡,她伸手按灭开关,瞬间被金色的光线包裹。

那些堆在桌上的设计稿,在光下像一群待飞的鸟,翅膀上沾着老时光的碎屑。

她忽然觉得饿极了,想起陆时砚说的“工伤补偿”

,忍不住想,要是此刻能有碗热汤面,该多好。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外卖提示,备注栏里写着:“老面馆的阳春面,加了两个荷包蛋,记得放葱花。”

件人那一栏,显示着陆时砚的名字。

苏晚走到窗边,看见楼下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人正抬头朝她的方向看。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手里好像还拿着个保温桶,像捧着颗温热的太阳。

她忽然笑了,原来有些温暖,真的会在凌晨三点,准时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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